段,恰好還有幾分姿色可供玩樂,倒還沒真的將沈玥放在心上,犯不著為了沈玥和文惠帝面上扯得難看,因此也就順水推舟了。
不過……關於明齊宮裡究竟出了什麼事,皇甫灝還是一無所知,也正因為如此,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思忖片刻,皇甫灝招來身邊侍從,道:“你到定王府一趟,替我帶個話。”
……
沈家的這些事情,足以稱得上是一鍋混亂了。彷彿平平靜靜的繃面上突然翹起了一個線頭,順著這個線頭一拉,原先繡的好好的圖案瞬間就被攪得亂七八糟,看不清楚原本的面目。
先是沈萬辦差不利被下了大牢,後有常在青柳州的丈夫兒子跪在衙門口擊鼓鳴冤,到了現在,居然被發現嫡出的三房女兒搖身一變成了秦國太子府上的侍妾,從而牽扯出三房嫡女和二房庶女換親的事情,讓人感嘆沈府後院是有多混亂的同時,也讓人疑惑沈家是不是得罪了哪路鬼神,怎麼一直倒血黴,實在是忒邪門了。
正是午後,沈妙將簾子拉好,打算上塌小憩一會兒。沈家的事情已經按照她想的步驟一步一步來了。文惠帝會怎麼做,沈妙大約也能猜到。
她剛脫下外頭的披風,忽而發覺有幾分不對,轉頭一看,便見陰影裡,謝景行不知何時來了,正倚在她的榻上,一手漫不經心的摸著某個毛絨絨的東西,那東西還一拱一拱的,定睛一看,正是沈妙之前見過的那隻白皮老虎。
那老虎大約是長壯了一圈,連帶著毛皮都油光水滑漂亮的不得了。不過沈妙眼中沒有這個,她深深吸了口氣,道:“誰讓你上我的塌?”
謝景行果真是蹬鼻子上臉了,習慣了他夜裡翻窗進來,眼下就敢青天大白日大剌剌的上她的塌。再過些日子是不是就能從大門裡大搖大擺的進來喝茶,還要整個府中人夾道歡迎?
膽大包天到不可理喻。
謝景行道:“特意來恭喜你,你怎麼這個反應?”
“恭喜?”沈妙愣了愣:“什麼喜?”
“沈家如你所願進了大牢。”謝景行鬆開手,那白皮虎“嗷嗚”一聲,歡快的在沈妙的床榻上蹦蹦跳跳,還拿沈妙上好的蠶絲被褥磨爪子,磨得讓人心疼。謝景行摸著下巴:“常在青名聲毀了,沈萬後悔了,陳若秋被連累,沈玥也下了獄,怎麼看都是值得恭喜的一件事。”他眼眸一彎,頓生波光粼粼,道:“你不高興麼?”
被人如此直白的說出算計人的結果,沈妙有一點點不自在。她往前走了兩步,攥住謝景行衣袖就要將他從自己的榻上拽起來,一邊拽一邊道:“口頭恭喜便行了,或是備些銀子大禮,睿王不必親自跑一趟。”
“那怎麼能表現本王的誠意。”沈妙用了很大的力氣,謝景行卻紋絲不動,他掃了沈妙一眼,似笑非笑道:“況且這一局你還坑了傅修儀,更該可喜可賀。”
沈妙心中一跳,手上不由自主的鬆了下來,謝景行忽而挑眉,反手握住沈妙的手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拉。
沈妙猝不及防,又跟前不穩,直直的往前栽去,將將撲倒在謝景行胸前。
那青年眉眼含笑,目光卻銳利如刀鋒,分明語氣溫柔的好似情人間的低語,說的話卻是字字透人寒涼。
他低聲道:“把皇甫灝也攪了進來,老皇帝更不會輕易放過傅修儀了。你這步棋妙是妙,就不怕引火上身?”
沈妙抬眼朝謝景行看去。
兩年前的少年風流美貌,卻到底有些輕佻,或許是故意這般表現的。兩年後,將自己真正袒露在眾人面前的他,卻更讓人覺得深不可測。分明是玩世不恭的語氣,彷彿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自是付之漫不經心的一笑,可是,那俊美皮囊下藏著的野心,卻才是最讓人膽寒。
與虎謀皮,沈妙心頭浮現起這四字。
是的,謝景行說的沒錯。陳若秋和沈萬的內都只是一個引子,常在青也不過是受到自己被拋棄應有的懲罰。而這一切都是幌子,是她為了最後一步棋所佈置的障眼法。
沈妙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真正的敵人,最可怕的敵人,最恨的敵人,傅修儀。沈萬已經和定王傅修儀扯上關係了,眼下沈玥又成了皇甫灝的人,沈玥可是沈萬的女兒,這便令人想到,或許皇甫灝和傅修儀之間也有什麼關係?
多疑於文惠帝,肯定會派人查探的。若是皇甫灝和傅修儀真的沒什麼瓜葛,自然查不出什麼,可惜的是,這二人本就有心結為同盟。文惠帝要是認真查一查,極有可能查到一些有趣的東西。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可是給了傅修儀致命一擊。他的帝王之路,有了文惠帝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