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處理,也不過是一把火燒了乾淨。
瞧著那些官差搬動屍體的動靜,沈冬菱卻像是失了興致,瞧著沈妙笑道:“原先在府裡的時候,因著我身子不好,倒是不曾與五妹妹走動。眼下出了嫁,更是不方便。不過我心裡是惦記著五妹妹的,五妹妹改日要是有了興致,也不放來王府裡坐坐,我們姐妹二人說些知心話也好。”
沈丘在一邊聽著,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本就說不得有多喜愛沈冬菱這個人,尤其是在沈萬這頭出了事,連沈玥和陳若秋都沒能倖免,嫁出去的沈冬菱卻是安然無恙。當然她一個庶女或許本身用不著這麼斤斤計較,可似乎是王家那頭的人周旋的。
一個膽子很小又怯懦的人,卻讓剛娶了她不久的夫家圍著她團團轉,沈丘又不是傻子,總覺得沈冬菱不是表面上瞧著的那般簡單。尤其是眼下看沈冬菱嬌嬌媚媚,心性卻涼薄得很,更是起了不喜之心,更別提讓沈妙跟她親近了。
沈妙聞言,也只是不甚在意的一笑,反是問道:“看三姐姐的模樣,王少爺待三姐姐極好。”
沈冬菱有些羞赧的低下頭:“王家人厚道。”
沈妙笑的泛冷,王家人厚道?怕也不盡然,不管王家人厚不厚道,沈冬菱總歸是厚道不了哪裡去的。沈冬菱前生她並沒有太過關注,在任婉雲的打壓下想來沈冬菱也不敢如這般作妖,不過她當是個和傅修儀一樣的性子,善於隱藏。也不知沈妙死了以後,在未來的鬥爭中,沈冬菱有沒有佔了上風。
“既然如此,都是你的福分。”沈妙輕描淡寫道:“我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三姐姐看樂子的雅興了。”
沈冬菱連忙別過,道:“五妹妹好走。”
沈妙不欲與她多說,自己率先跨了一步離開,沈丘更是面色淡淡的點頭別過。羅潭和羅凌趕緊跟上。待沈妙一行人走後,沈冬菱的貼身丫頭杏花卻是不忿的努了努嘴。原先杏花也是個有些蠢糯的性子,如今跟了沈冬菱進了王家,做了陪嫁大丫鬟,主子又是少奶奶,腰板挺直了些,便也不如從前那般謹小慎微,甚至有幾分狂妄來。
杏花埋怨道:“夫人這般好聲氣兒的對五小姐,五小姐瞧著卻不領情,真是好沒道理。”
“她是嫡,我是庶,自然打心眼的瞧不起。”沈冬菱倒是沒有如杏花那般生氣。
“可您現在也是王家的少奶奶了呀,好歹也不能像原先一樣吧。再說五小姐日後嫁人,連個姐妹都沒有,指不定有多少人笑話。不巴著討好夫人,卻還如此冷漠,日後只怕求也求不來。”
沈冬菱淡淡一笑:“只是個王家少奶奶,在人家眼裡不值一提,何必說什麼巴結討好?”
杏花沒好氣的道:“您可是正經的官家夫人,五小姐日後要嫁什麼人呀,莫非還想嫁皇子不成?她自個兒那名聲早在幾年前就被毀成什麼樣了,好人家誰敢娶?”
“杏花。”似是覺得丫鬟說的有些過了,沈冬菱眉頭一皺,杏花連忙噤了聲不敢多言,面上表情猶自不平。
“名聲算得了什麼,”沈冬菱輕聲道:“背靠沈家軍這顆大樹,還有羅家軍這片土壤,你就算嫁當今天子,也沒人攔的著她。只是……”沈冬菱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不是嫁的高就是好的。”
另一頭,羅潭正纏著沈妙問:“小表妹,那位就是你的那位庶妹麼?我瞧著也不像是人說的那般懦弱跟個透明人兒似的呀。”
羅潭之前來定京之前怕是認不得沈府裡的人,特意向下人們打聽了一下各房主子是個什麼性子。關於沈冬菱說的最少,因為這位三小姐就是這麼個透明人兒的性子,整日不出院子又卑微的很。羅潭心中還很是唏噓,因著羅家小輩們個個頑皮搗蛋,尤其是羅潭和羅千這對姐弟,因此實在是法想想沈冬菱這樣的人生。
誰知道今日一看,根本不是下人說的那麼回事。沈冬菱和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沈妙笑笑:“人總是會變的。”
羅潭想了想,深以為然,道:“不錯,想來她是如今嫁了人,頗得婆家喜歡,才改了性子。”隨即又感嘆道:“要做個一如既往地人可真難。”
沈妙被她那般作態弄得有些想笑,沈丘問:“妹妹,觀完行刑,現在可以回府了吧?”到底是對之前沈妙莫名其妙被人劫走的事心有餘悸。
沈妙正要回答,突然聽得一個清脆的嗓音道:“沈家姐姐!”
沈妙回頭一看。
來人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穿著松綠色的綢緞衣裳,那衣襟的滾邊兒全是繡著松葉,倒是別緻的很。這小公子大約十一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