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與他。至於四姐兒,更不必說了,天仙一樣的人物,琴棋書畫樣樣通,這還用得上操心?”
“夫人謬讚,”盧夫人搖頭苦笑:“老三便罷了,男子多鍛鍊鍛鍊幾年也無可厚非,可四姐兒的親事卻也拖不得,如今可真叫我頭疼……”
“娘,您又在別的夫人面前編排我的不是了!”一個嬌俏的女聲忽而響了起來,眾人回頭,便見大廳裡出現了一個妙齡少女,這少女大約十六七歲的模樣,穿著一件淺紫刻絲蝶紋雲錦百鳥裙,櫻色蓮花素轔比甲。近香髻,蝶形珍珠釵。這女孩子本就生的嬌美動人,加上大約是養尊處優,天然一股子富貴小姐的爛漫,朱釵環繞,頓覺光彩照人,彷彿在春日裡踏草而來的翩翩蝴蝶仙子,倒是十分惹眼。
這便是盧家四小姐,靜妃的四妹,盧婉兒了。
盧夫人偏疼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我哪裡敢編排咱們的婉兒小姐。”
盧婉兒撇了撇嘴,不再說話。她站在廳中,廳裡還有其他的官家小姐,可與她相比之下,便顯得黯然之色了。
盧婉兒神情倨傲,四下裡看了看,就道:“那明齊的沈家小姐怎麼來不來?”
她這話的聲音不低,廳中的夫人小姐們都聽在耳中,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盧婉兒稱沈妙為“明齊沈家小姐”,卻不肯稱之為“睿王妃”,本來就說明了許多問題。想來也是麼,當初盧家四小姐,人人都說是要嫁到睿親王府做親王妃的,盧婉兒也對睿親王很是滿意,誰知道橫空殺出個沈妙,盧家人不悅,盧婉兒更是不甘心。
今日這彩夏宴,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這些夫人大多都是來看熱鬧的,或許還是想要同盧婉兒攀個好。那沈家小姐現在是風光,可是在隴鄴無根無基的,誰知道能飄多遠?睿親王這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又會在一個女人身上耗費多久的心思?
總歸來說,那沈家小姐,瞧著都不像是會有一個好結局。
盧夫人笑道:“許是在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還真是大架子,”盧婉兒不悅道:“別的夫人小姐們都來的準時,偏她一人遲了。明齊的規矩都是死的麼?”
正說著,就見外頭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圓臉模樣的姑娘,眾人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那姑娘笑道:“請問,這裡是彩夏宴麼?”
盧夫人一怔,就笑道:“正是,您是睿親王妃?”
“奴婢不是,”那笑眯眯的姑娘道:“王妃在這裡。”說著,又回頭,攙著一個年輕的姑娘走了進來。
也不知是因為那圓臉丫頭襯托的原因,還是因為眾人想象中的睿親王妃太過不堪,總之,當那個年輕的姑娘走進來的時候,眾人都呆了一呆。
她穿了蓮青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煙紫白玉蘭紗衣,流蘇髻。說不上多華麗,卻也絕對不清簡,隴鄴官家小姐最喜歡的就是吃穿打扮,卻見她這一身配的相得益彰,看的十分有味道。頭上只帶了一隻嵌花鳳形寶石步搖,利落的一隻,卻將整個人都顯得華貴了。
這年輕的姑娘新月眉,杏眼清澈,鼻尖小巧挺直,嘴巴紅潤,極為眉清目秀。看著是很溫和的人,然而微微抬著下巴,脊背筆直,微微含笑走過來,一步一步都讓人覺得有些心顫,不由自主的,竟讓人會忍不住用仰視的目光看她,彷彿她是什麼高不可攀的貴人一般。
說起來也奇怪,今日這睿親王妃和盧四小姐都穿了紫色的衣裙,盧四小姐的紫色淺,睿親王妃的紫色深。年輕姑娘穿淺紫色顯得溫柔活潑,穿深紫色反而去覺得老成僵硬。而今日沈妙這一身紫色,卻像是為她量身定做一般,有種華貴的端麗,鎮得住場子。而相比之下,盧四小姐的這一身,卻猶如在正經場所裡唱大戲的戲子,就有些上不得檯面了。
盧婉兒平日裡就極為注意這這一點,從來都是習慣了自己為中心,倒沒想到今日被旁人搶了風頭,尤其是這旁人還不是別人,是搶了她睿親王妃位置的沈妙。
盧夫人目光一閃,就笑道:“親王妃可算是到了,夫人們都等著您一人呢。”
沈妙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倒是未曾想到夫人們來的這樣早,那帖子上寫明瞭巳時,我與殿下說了,殿下還讓我走得早些免得吃了,不曾想還是遲了,倒是我的不是。也都怪殿下,不提醒我一句,應當走的更早些,應當是……辰時到最好了。”
盧夫人心中一跳,沒想到沈妙就這麼毫不遮掩的說出來了,果然,此話一出,周圍夫人們看向她的目光又是不同。
沈妙到底是個外人,雖然那些夫人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