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爬上高枝兒去才算好呢。”
彩雲早醒了,這會子方才出聲道:“大清早就好大的氣性,你且消消聲吧,如今姑娘還昏著呢,何必自個找不痛快來著。”
繡鳳嗤笑道:“我就是知道姑娘昏著呢才說兩句,你且瞧瞧這才不過幾日,如今連個使喚的小丫頭婆子也都奉承到了別的地方,眼不錯的就看不見人影,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找到人。原本姑娘就不得老爺待見,這會子疼姑娘的老太太去禮佛偏不在跟前,天高皇帝遠的,如今姑娘糟了這般罪,說是風寒,可底下的人摸得門清,知道二姑娘的病和姑娘脫不了干係,惹怒了老爺,誰不知道二姑娘是老爺的眼珠子,跟紅頂白的哪個不想著早早離了這去另認主子呢。要不是……我也離了去。”
彩雲諾諾道:“要是老太太在就好了。”
繡鳳攏了攏髮絲,瞥見彩霞有了動靜,蠕動了兩下嘴唇,不言語了。
這邊沈明秀的幾個大丫鬟心裡各有所思,那頭臥房有了動靜。
守夜的小丫頭不見了動靜,燈芯浸到燈油裡,早就不亮了,屋裡頭朦朧朧的,勉強能看清楚輪廓,一片靜謐。太安靜了,安靜的有點詭秘。
“哐當”的聲音兀然響起,青色帷幔裡又傳來幾聲含含糊糊的聲音,聽不大真切,只覺得聲音的主人心情不怎麼愉快就是了。
愉快你妹!
沈明秀,被父親抽了一耳光,吐了一口老血昏迷三天的沈家三小姐醒了。夢遊似的從繡床上下來,直往梳妝檯奔去,銅鏡裡的沈明秀半邊臉尚未完全消腫,半邊淤青的臉,半邊慘白的臉,又披頭散髮,眼睛大睜佈滿陰翳,扭曲的神色看起來格外猙獰,若配上飄飄白衣,做女鬼絕對適合。
下一刻,女鬼抬起兩隻手來,纖纖素手,白皙滑膩,然後……一把托住了胸前柔軟的兩陀,顛了顛……
做完這些後,女鬼“嘖嘖”兩聲,似乎覺得滿意的扯了扯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牽動了隱隱作痛的半邊臉,看起來越發猙獰了。
“吱呀——”門開了,繡鸞進來,沒聽到內室的動靜,注意到守夜的小丫頭不見了,皺皺眉,將燈重新點亮了,才捧著臉盆往內室去。
銅鏡前的女鬼聽到動靜,靜悄悄的側頭看過去,對上來人慢慢的咧開嘴…
……
“啊——”
“咣噹——”
繡鸞差點就嚇尿了,兩眼翻白,軟綿綿的倒下了。
女鬼撇撇嘴,又扯痛了腫臉,優哉遊哉的回到床上,兩隻手交叉搭在胸前,捏了捏胸前沉甸甸的柔軟,良久幽幽得吐了一口濁氣:“臥了個大槽。”
……
繡鸞這麼大動靜,驚醒了幾灘鷗鷺。
繡鳳火急燎燎的過來,嘴上罵道:“一驚一乍的作死呢,擾了姑娘清淨,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麼頂天的事呢。”
彩雲道:“怕是姑娘醒了罷?”
原本還懶懶散散的彩霞悶聲不吭地扯過衣衫,鞋子尚未穿穩就去追上先兩步出去的繡鳳和彩雲。
滿室寂靜。
“剛還聽到聲呢,怎麼這會子沒個動靜了?”
“繡,繡鸞姐姐?”
“你,你結巴個什麼?”
躺在地上的繡鸞迷瞪瞪的轉醒,只覺得身下涼涼的黏黏的,籠罩著全身,昏迷前的畫面回籠,耳邊似乎又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塞在嗓子眼裡的恐懼沒來得及叫出來,就感覺到黑影壓過來,沒清醒又暈了過去。
“哎呦!彩雲你個小蹄子壓到我了,誰這麼缺德,潑的水啊!”
“咣噹!”
“誰把銅盆扔這兒了?”
躺在床上的沈明秀眯眯眼睛,她現在也就這個動作不會牽動腫臉了。不過,託這腫臉的福,無數次沈明秀告訴自己是在做夢,可現實總會給她赤裸裸的一耳光。是真的一耳光,不是假設!任誰本來睡的好好的,再醒時迎面而來一記耳光,還是重量級的一耳光打在臉上,都沒給人反應的時間,誰也會跟她一樣懵了,傻了,痛了,暈了。
一定是我做夢的方式不對!
睜眼,閉眼,再睜眼,尼瑪,好痛!沈明秀悟了,畢竟是在網上混過的人,如果不是做夢的話,那她就可能是穿越了,而且迎面一記耳光,讓她睜眼看世界的機會都不給!
鬼使神差的沈明秀就勢就匍匐了,半邊耳朵聽幾人的唱作念打,等到‘嫣兒’出現的時候,沈明秀頭就開始痛,不明就裡的一絲違和感縈繞心頭。
再聽到這‘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