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常年沒有人住,在酒窖的旁邊,抬頭的位置,也有一個電視螢幕。
繆青禾抱緊了自己的雙手,蜷縮在牆角。外面有風吹過,聲音響得讓人心驚。
電視螢幕忽地亮起來。
她遲緩地盯著自己的腳,什麼叫做心如死灰,她現在完全明白了。
天已經黑了,而她的世界,將永遠都是暗黑一片,再也沒有光明。
想到蘇清源,想到他那個時刻的眼神,她的心還是一陣一陣地抽緊疼痛。
“怎麼那麼好興致?跟我在一起,也喜歡跳舞嗎?”
熟悉的女聲響起,繆青禾陡然一驚,她猛地抬起眸子,就看到螢幕裡冷子晴跟繆仁相擁在一起的畫面。
都是上了年紀有過經驗的人,她怎麼會不懂彼此眼底傳達的那份意思?冷子晴跟繆仁,冷子晴,繆仁……
她瞪著眼睛,看著螢幕之中的這對男女,不,應該稱為狗男女。
繆仁的手一直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滑動,最後兩人到了*上。
“……繆青禾不過是我們手中的一顆棋子,有了蘇家,我們可以快活一輩子……”
原本就刺刺麻麻疼痛的臉,更是像別人摑了幾個巴掌。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激情地運動,跟著另一個女人說著未來,卻是把她給賣了。
所以,她在做著什麼?一切都是繆仁和冷子晴的陰謀,而她這個棋子,現在已經身敗名裂,她以為他們兩個,就能逃得掉嗎?
可是,腦袋像是要裂開似的疼。繆青禾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耳邊還是有聲音在不斷迴響:
“……繆青禾不過是我們手中的一顆棋子,有了蘇家,我們可以快活一輩子……”
“……繆青禾不過是我們手中的一顆棋子,有了蘇家,我們可以快活一輩子……”
“……有了蘇家,我們可以快活一輩子……”
她大叫一聲,趴在地上慟哭起來。
***
蘇清源看著螢幕上的繆青禾。
這個時候的她,哪裡還有平時的高貴,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他的眸子赤紅,因為哭過,因為憤怒,因為悔恨。
種種情緒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沖垮。
房間裡很安靜,除了影片上繆青禾的哭聲,還有蘇響雨和蘇心雨的哭聲。明明是有哭聲的,卻還是讓人覺得那種安靜,像是掐住了人的脖子。
“這個女人進入蘇家,那是我的錯。當年調查過唐淺薇,知道這個孩子生性善良,我就該同意讓她進門。為什麼偏偏會有那麼嚴重的門第觀念?如果當初進門那個人是唐淺薇,現在蘇家還是好好的……”
蘇心雨和蘇響雨茫然地坐著,一直都認為自己的地位高,至少比唐語輕高,可是此刻……她們兩個,卻也像是罪人。
因為她們的母親,犯了罪,是天下人都不齒的大罪。
投毒,謀害,殺人,還有……通*殲。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都是我!“蘇清源捂住了臉,“是我把這個女人娶進家門的!如果我當初意志堅定一點,如果我……早點看清她的真面目……這些年來的容忍,原本是為了家和萬事興,沒想到……我對不起蘇家,我對不起淺薇……”
唐語輕眸色微紅,聲音梗塞地冷笑了一聲:“是,你是對不起她。如果不是你見異思遷,薄情寡義,我媽怎麼會受這樣的委屈?如果你有一點點的分析判斷頭腦,蘇家怎麼會經歷這樣的波瀾……”
“唐語輕,你別太過分了!”蘇響雨抬起頭來,目光如同釘子一樣直視著她,“你有什麼資格去責怪一個長輩?爸爸他什麼都不知情,你憑什麼這麼說他?”
“一個男人難道不該對自己的感情負責嗎?難道不該對一個女人負責嗎?我媽媽懷孕在先,有了他的孩子,他做了什麼?讓那個女人獨自生下孩子,自己跑去跟另一個女人結婚?這麼多年,她從來不計較什麼,可是不計較不代表不委屈!在他抱著自己的妻子安然入眠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也有一個女人,正辛苦地帶著兩個孩子,那兩個,都是他的孩子!”
蘇清源驚惶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唐語輕:“你……你說什麼?”
腦子裡開始快速回想,那個曾經見過幾面的孩子,是唐淺薇領養回來的。是個男孩子,很懂禮貌,他偶爾過去,他都會避開。
可是剛剛唐語輕說什麼?他的孩子?
有淚在眼眶盤旋,最終還是滴落下來,唐語輕抬了抬眉:“沒錯,那都是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