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雖然不嫻熟,神情卻是那樣認真。
殷初夏忍住疼痛,看著他細緻的樣子,他向來言辭不多,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看著他收拾好醫藥箱起身,殷初夏忽然開口,霍行止怔了怔,殷初夏勾唇淺笑。目光卻是幾分空洞:“我拋棄了自己的孩子,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在你身邊,對你從來沒有過承諾或者誓言。現在的殷初夏,不過是個落魄千金,你為什麼……要帶我回來?”
“……”
“因為我是昕兒的生母嗎?還是因為,我的家庭變故跟你有直接關係?或者,你是在可憐我嗎?我……”
“別想太多。”霍行止拍了拍她的肩膀,“初夏,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好好生活。安安靜靜的,簡簡單單的就好。”
安安靜靜,簡簡單單……殷初夏看著他走進書房的背影,能安靜嗎?能簡單嗎?霍行琛在,從再度見到他的那一眼起,她就沒有安靜過,內心總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東西,越來越強烈。
該怎麼辦,才好?
***
海城的初冬,冷得有些早。
蘇家的府邸,進行了整修,許是想要一些新的氣象,這次的事情對於蘇家來說,雖然不至於動筋動骨,但到底也是傷了元氣。一個好端端的家,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幾個月過去,已然漸漸恢復,只是有的傷,在心頭,一輩子都不會忘。
櫥櫃裡添置了整排的衣服,她的,還有孩子的。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一應俱全,名牌高階。
有孩子在的地方,總是跟春天一樣充滿生機。看得出來,蘇木森和蘇清源都很喜歡他們,而蘇響雨和蘇心雨,幾乎整天也不見什麼人。從小的觀念都是那樣,她這個眼中釘在,她們也是眼不見為淨。
無法探究她們的內心世界,但世界就是這麼公平的,得失之間,自有定數。
不知不覺地,走到了蘇家的祠堂。這個地方,小時候曾經進去過一次,但是懂了祠堂的意義之後,她便再也沒有進去過。
繆青禾曾經趾高氣揚地告誡過她,那是蘇家人才可以進入的地方。
輕輕推開門,那肅穆的氣氛融合了陳舊的氣息,牌位整齊地排列著,其中有一塊特別顯眼。
那是全新的。
上面刻著的,是母親“唐淺薇”的名字。
她眨了眨眼睛,走近了幾步。母親這輩子,雖然深愛著那麼一個男人,卻也沒有為自己的愛情爭取過什麼。她不知道她心底會不會委屈,因為自從她懂事以來,母親一直都是那麼淡然的樣子,心境總是那麼平和。
這麼多的日日夜夜,到最後這樣死去,僅僅是一塊牌坊可以安慰的嗎?
但她知道,母親若是泉下有知,心底必定也是高興的。
“對不起……我能為她做的也就只有這些。”身後一聲嘆息,“這輩子我已經沒有機會補償,對不起三個字……就像你說的那樣,都太蒼白。語輕……我想過了,等我身體再好一些,我會到你媽媽待過的孤兒院義務工作,她在天上看著,也會安心的。”
唐語輕愕然地轉過頭,有些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那……蘇氏怎麼辦?”
半響,她冒出這樣一句話來,蘇清源笑了笑,那笑容竟讓人感到了某種豁達:“清源在呢!我從來都不喜歡商場,不適合我……會有很多更有意義的事情……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那麼多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我以為渾渾噩噩的,就是最大的融合,沒想到是對大家的傷害。一切的錯,都在我……”
“對對錯錯的,都已經過去了。儘快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媽媽……她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什麼,所以……過去的,也都忘了吧?”
唐語輕幾句話,蘇清源已經是淚水縱橫。他點點頭,說不出話來,原本可以完美的人生,何以會這樣千瘡百孔?如果一早能跟從自己的內心,如果之後能有更強的洞察力……悲劇都不會發生。
之後的日子,他要好好守著淺薇小時候長大的孤兒院,在那裡,直到終老。
***
一日不見;真所謂如隔三秋。
才結束跟妻子跟小糯米的影片聊天,思念又無限增長,霍行琛抽出一支菸來,又想到唐語輕的話,他輕笑了一聲,又把煙給放了回去。
這樣的限制和不自由,卻是幸福滿滿的感覺。只是無奈又要分別,雖然不捨,但是他心底知道,語輕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