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少錢的齊崢已經不在工地上辛苦的做活兒了,為了方便上課,他另尋了份在酒吧做服務生的工作。
因為開工時間在晚上七點以後,傍晚放了學,齊崢也不急著回家。把書包扔在操場邊上踢了場足球,才心滿意足的抹了把臉準備回家,沒想到剛踏出校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洛然。
齊崢把拎在手裡的書包甩上肩,一路小跑著來到洛然面前,抬手就拍上洛然的肩膀。
齊崢先是笑了一陣,又很快皺著眉把洛然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開口:“好幾天不見,你怎麼瘦得連下巴都尖了啊?”
洛然不甚在意的聳肩,抽手拍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平靜的問:“今晚需要些人手做事,你能叫到幾個過來?”
齊崢在看清楚浮在洛然眼底的冷光後,面色也跟著嚴肅起來,問:“什麼事?要多少人?”
洛然抬頭看向霞光滿天的西邊,沉沉嘆息:“算不上什麼大事,但對我來說極其重要。大約需要十來個人吧。”
齊崢在心底稍稍鬆了口氣,隨即挺了挺胸脯,信誓旦旦的說:“既然不是什麼大事,你告訴我怎麼做,我這就帶著一幫兄弟過去替你完事。”
洛然看向齊崢,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把事情想簡單了。洛然勾起唇,笑得有些無奈,抬手按住齊崢的肩膀,說:“不要帶義北的人去,我要另找些成年的混混來。如果他們要錢……”
洛然略略沉吟了一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齊崢手邊,繼續說:“這裡有十萬,你去談價錢吧。”
齊崢低頭看著洛然手裡的銀行卡,心底隱隱有了絲不好的預感。他沒有接銀行卡而是一把握住了洛然的手。
“不是你幫忙,我他媽早被那群高利貸逼死了!有什麼事你不好去做的,全部交給我!就算是要坐牢,也是由我去替你!”齊崢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很堅毅,大有視死如歸的勁頭。
不知怎地,洛然竟覺得滑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放心,只要僱了人手來,無論出什麼事都不會落到你我頭上的。”洛然收住臉上的笑意,掙開齊崢的手,把銀行卡塞進他手裡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行動電話給他。
“裡面就存了一隻號碼,找齊人手,八點前給我打電話。”洛然拍了拍齊崢的肩,轉身就走。
齊崢握緊手裡的東西看著洛然的背影,這次發現停在路邊的轎車內有個人在朝洛然揮手。
齊崢眯起眼仔細看了看車裡的男人,那是張陌生的臉龐。看起來的確英俊。閒散的笑容,溫和的氣質,怎麼看都是個無害的溫柔男人。
齊崢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行動電話,轉念一想,就把電話和銀行卡都塞進了書包裡。隨後,仍舊是把書包甩上肩大踏步的朝校門對面的公交車站臺走去。
洛然坐進車裡,斐陽側過頭來看他,問:“辦妥了?”
洛然略略點頭後就閉上眼睛仰靠在座椅上,深呼吸了口氣,說:“提前去那邊做準備吧。”
夏天的白日總是要長些,即使太陽完全落下,最後的晚霞依舊能夠照亮半邊天。大約到了六點過後,天幕才慢慢暗下來。
華燈初上的時刻,瑞城的上流社會正聚在一起舉行品酒會,價值幾萬甚至幾十萬的紅酒都成為這次品酒會上的免費飲品,等著人來品嚐。
徐麗舉著高腳杯跟在洛閔帆身旁,除了端著笑臉陪洛閔帆,她偶爾也會插一兩句話幫洛閔帆打打圓場。
然而,徐麗的酒量似乎並不好,不過一杯酒她就已經醺醺然站立不穩。洛閔帆跟某個合作商正聊到興頭上,見徐麗如此失態,立即心生不悅。只委託了旁邊的服務生帶徐麗離開。
“等司機過來以後,把她扶上車。”洛閔帆一邊說話一邊塞給服務生一張百元鈔票,隨後也不再多看徐麗一眼,端著酒杯轉身就走。
“謝謝,先生。”斐陽推了推鼻樑上的黑邊框眼鏡,朝著洛閔帆的背影微微鞠躬。順手扶著徐麗就往會廳外的電梯走去。
待斐陽扶著徐麗從電梯上下來的時候,徐麗已經是醉得人事不知。斐陽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彎腰將徐麗抱進懷裡後立即換了副十足驚慌的模樣。
“有沒有人啊!這位女士暈倒了!快來幫幫忙啊!”斐陽的呼喊引來眾多圍觀的人。
眾人七嘴八舌的猜測著徐麗得了什麼病,只有少數幾個想到打醫院的急救電話。
斐陽臉上的焦急和惶恐加重了眾人對徐麗的擔心,甚至有人開始質疑救護車是否趕得及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