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小龍女也是一絲笑意爬上了嘴梢。
二女在村中已經吃過,當下看著兩人一雕將一大籃子的飯吃個乾淨,那神鵰食量甚豐,這籃中倒有一大半是它吃的,周志重笑道:“雕兄,你食量如許大,無怪乎身子這般沉重,若是能少吃些,將來身子輕些,只怕就可以振翅高飛三萬裡、扶搖直上九重天了。 ”
那神鵰壽高通靈,聽得明白周志重在取笑它身子重飛不得天,當下大踏步上前,左翅忽地貼地掃出,周志重促不及防,沖天躍起。 身至空中,那神鵰右翅已然當胸擊至,心中一驚,忙舉手格擋,兩股大力相交,周志重身子懸空,借不到任何力,竟是遠遠被彈了出去。
時當正午,每日兩次的潮汐恰起,此地雖不如臨安錢塘潮水那般宏大,卻也不可小覷。 但聞轟轟之聲大作,一道白線急衝而至,周志重彈飛方向正是在那潮水上空。 那神鵰卻是大步迎將過去,似乎還不放過他,程英大驚,張口欲呼,卻為楊過攔住:“嫂子且莫擔心,大哥神功護體,絕不礙事,雕兄此舉對他有好處。 ”
程英放下心來,卻又羞得滿面通紅,她性子靦腆,雖與周志重成婚許久,聽楊過喚她大嫂,仍是害羞,當下扯著小龍女地手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在此練功罷,我和龍姐姐先回去了。 ”
周志重自幼生長在內河,從未到過海邊,驟聽得如許天地之威,險些心為之奪,好在他習道多年,心志甚堅,稍有慌亂立時清醒過來,此時他身子下落,正遇急衝而至的潮水。 周志重長吸一口真氣,左掌運勁拍出,正與浪頭相抵,先天功一剛一柔兩股勁力發出,轟然巨響中。 迎面小山也似的浪頭立被擊散,人也借力再起,向後飄飄躍出。
眼看脫得險境,身後忽勁風襲來,正是那神鵰展翅撲擊。 這神鵰力大無窮,一推之力遠勝尋常好手,周志重方自以先天功全力發動脫險。 此時神散功消,竟是抵擋不住。 不退反進,撲通一聲,跌入了滔天巨*之中,一時呼吸不順,張口喝下了幾口鹹水。
饒是周志重心性淡和,也不由有些惱怒,當下雙足運力一點。 身子躥出海水,正欲好好與那雕兄理論一番,卻見那楊過也躍將下來,正於波濤之中揮舞木劍,神鵰立在岸邊,神情肅穆,正似那嚴促學生讀書地先生。
周志重心中一動,他看過原書。 自是領會到神鵰之意:“原來雕兄是好意,要我似楊過那般在怒濤之中練功。 ”耳聽得轟轟作響,又是一個浪頭當頭打下,周志重“嘿”的吐氣開聲,雙足以“千斤墜”牢牢釘在岸邊岩石上,雙掌推出。 正是一招“三花聚頂”。 豈知海濤之中力無常形,潮水之力四面八方齊至,周志重擋得住正面,卻擋不住身週數般力道的圍攻,但覺足下一空,原來已被潮水震下岩石,“咕咚”一聲又喝了口鹹水。
待他露出頭面,楊過正揮手一劍破開身側一處波峰,笑道:“周大哥你多練幾次便習慣了。 ”周志重雄心頓起,想那楊過當年初入海濤時內力還不及自己。 我如今功力已不在當世五絕之下。 區區海潮,又能奈我何。 想到此處。 周志重複自水底躍出,拳打足踢,在波濤之中練功。 練至神疲力竭,便潛入海底暫歇。
至半夜子時潮水復起,周楊二人攜了木劍再度躍入海中揮舞,與白日濤中練掌又是不同。 如此每日兩次,不出一月,周志重自覺功力大進,心中實是暗自佩服那獨孤求敗的創舉。
只是練到後來,每日與楊過比武,周志重手中木劍仍是常常被其擊斷,始終佔不得上風。 幾次下來,周志重霍然明瞭,楊過所習獨孤一脈功夫,本就是以霸道見長,加之在海濤之中練就的內力,更是如虎添翼,自己與之硬拼卻是拍馬也及不上地。 周志重所習的道家武學,長處卻在於以柔克剛,借力打力,二者走地是完全不同的路子。
周志重心道以自己今時今日地武學根底,若是走不合的道路,不脫前人地巢臼,只會多走彎路,實難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是以每日濤中練功不再硬打硬拼,而是興之所致,隨手施為,不管什麼三花聚頂掌、純陽拳、昊天掌,還是什麼全真劍法、先天功,心意所至,處處成招。
秋分冬至,冬去春來,似水年華悄悄流逝,又是一年。 楊過手中的木劍於平地刺擊之時竟帶有隱隱潮湧之聲,威力無匹,神鵰已不敢直面相對。 周志重走的卻是另一個路子,這年餘來他在怒濤中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