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不再堅持。 這周蘭芷的名字便定下了。
楊過道:“還有你侄子的名字呢?他是海邊所生,乾脆便叫他海生罷。 ”周志重本已漸乾地背衫立又汗溼,忙道:“這海闊水深,正是一個‘淵’字,如今天下紛爭,蒙古人旦夕可至。 只怕這孩子來日身處亂世,比我們更是艱難,正是‘行舟於淵,如履薄冰’,我看就叫他楊行淵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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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起潮落,歲月如流,襁褓嬰兒也開始呀呀而語、攀爬學步了,楊過在海邊練劍,劍擊之聲轟轟巨響,甚不在海潮聲響之下。 自盛而衰、自衰而盛。 已是反覆兩次,劍刺所發勁風神鵰已不敢正面相抗。 周志重亦是進步神速。 如今的他,在海潮浪湧最盛時亦能完整打完一套拳法。
星光燦耀下,子時地浪潮復起,周志重吸氣躬身,左掌斜引,右掌自腰側穿出,正是一招“三花聚頂掌”的起手勢“禮賢下士”,接著飛瀑流丹、氣朝終南、燕抬腮、猿獻果、大關門、虎門手、揩磨塵垢、無欠無餘、紅霞貫日、紫電穿雲,招式連貫,如長江大河,節節貫穿,毫無掛礙。 波濤洶湧,周志重心中卻波瀾不驚,似乎天地俱靜,感覺到一絲玄之又玄的境界。
周志重修道多年,如今卻是一舉突破了修道人終生難以突破的瓶頸,所謂的“修道障”,達道心合一的境界。 若是按道籍中所言,這是莫大的機緣,仙道不再遙遠。 只是天道之說畢竟渺茫,成仙成聖只是傳說,周志重但覺心神緲緲,玄妙難言,頂心一絲清涼自華蓋直透重樓,出手間渾然天成,整個人似乎成了滔天巨*中地一份子,掌勢舒緩,便似在平地施展,毫無凝滯;巨*滔天,撲面而過,恰似周志重整個人已是個幻影,竟是絲毫不受阻礙。 楊過此時早已不再練劍,而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海潮之中,天地冥冥,似乎他也陷在這玄之又玄的世界裡。
周志重卻是於身外之事充耳不聞,心頭平生所習武術紛至沓來,出招早已不拘泥於一套“三花聚頂掌”,但見時而掌、指、拳、腿,甚或夾雜著幾招劍法,妙招紛呈,竟似精心練就一般。 楊過出身古墓,練習yu女心經時也曾苦習過全真派的功夫,此時眼前所見都只不過是當日自己視為一般的招式,然在周志重手中施展出來,卻足以化腐朽為神奇,心中亦是巨震,他天資聰慧,根基遠在周志重之上,然不同於原書的遭遇卻使得其心境不長,武功進展趨緩,今日適逢其會,從中觀摩所得好處自然不言而喻。
如此過得小半個時辰,周志重手中卻又換了招式,這次楊過卻是從未見過,雖招招有似曾相識之感,但卻決不是楊過所知的任何一種全真武功,然周志重招式意蘊分明就是全真路數,楊過煞是奇異:“莫非是全真絕藏的武功?王重陽號稱天下第一,自然絕非幸致,這全真武學,端得不可小覷。 ”
但見周志重招招首尾相連,掌力流動,意蘊不盡,觀得十數招,楊過忽得大悟,原來周志重此時所使掌法,正是當年在華山頂上觀摩北丐西毒較技所創,當日楊過在側,曾見周志重將一套拳腳打了一夜,獲益良多,是以印象頗深。 只是多年不見,加之由於拳法未成,周志重甚少使用,是以楊過險些忘了,此時方才想起。 同樣一套拳法,當年初創時的威力卻與如今大不相同,在此時地周志重手中使將出來,但見平淡之中大顯殺機,周志重掌力激盪下,本已浩大的巨*更添威勢。
星空燦爛,浩瀚的銀河歷歷可見,明月懸掛高空,毫無遮掩,月光撒向大地,似乎也在看著眼前景象。 周志重心神沉浸在這玄妙的境界中,道德經的篇章自心頭絲絲流過:“……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道衝而用之,或不盈……綿綿若存,用之不勤……上善若水。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先天功真氣全身流轉,自任轉督,氣海、膻中、百會三穴交匯,執行愈速,周志重但覺心口一暢,揚聲道:“道可道,非常道……”,語聲清越,言辭間已是用上了自創的“道玄功”。
斗轉星移,周志重一遍又一遍地施展,招式由生澀漸轉流暢,以前地破綻逐步改去,愈打愈是心頭暢快,也不知過得多久,周志重長嘯一聲,翻手迴轉,左拳右掌兩旁斜斜分開收勢。 但覺身上一涼,一蓬浪花捲上身來,周志重方自清醒,沒想到自己還在海浪之中,被那浪花一卷,險些馬步浮動,正愈躍出,忽的心有所警,右掌斜向拍出,已是用上了剛剛悟出的武功,粘住來掌斜向牽引,來敵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