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南宋就寓居廣州的阿拉伯人蒲開宗,原為占城富商。 於南宋嘉泰四年以前從廣州舉家遷徙泉州。 蒲開宗因貿易有功,被授予“承節郎”官銜,並於嘉泰四年任安溪縣主簿。 此時的蒲氏,已在泉州紮根四十年,手中掌握大量海舶,“以善賈往來海上,致產鉅萬,家僮數千”,泉州地經濟命脈大半在他手上,遂成閩南一霸。 江南綠林各劃勢力範圍,至今無人敢踏進閩南地界一步。 這數十人自然是蒲府武士,外出辦事剛返,卻不料在這道上遇上了硬手。
兩番出手受辱,眾人自然知曉那書生必是高手,只是在這泉州地面尚無人如此藐視蒲氏,是以眾武士紛紛拔刀,便要一擁而上。
那書生卻是皺了皺眉,似不欲多糾纏,忽揚聲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語聲鏗鏘,於清朗之中帶著一絲驚悸,眾騎士心頭便如自高空墜落一番。 忽的懸空,一時間天旋地轉,耳鳴目眩,醒來時已是坐倒在地,渾身痠軟,猶如大病一場,心下大駭。
周側遠觀百姓卻大多無恙。 心中頗為好奇,不知那書生使了什麼法術。 單念一句咒語,便將數十人一齊撂倒,然看他衣袂飄飄,神采飛揚,直欲隨風而去,心中皆是崇敬莫名,紛紛拜倒在地。 高呼“仙人”,心念虔誠地人甚至磕起頭來。
那書生哭笑不得,正欲相勸,身側一青衫女子卻伸手扯了扯衣袖道:“快走,若不然等人多了可就走不了了。 ”眼看道上之人愈聚愈多,那男子苦笑一聲,伸手拉住女子纖手,縱身而去。 二人施展絕頂輕功。 一掠數丈,眾人皆匍匐於地,見他二人瞬息遠去,竟似飛昇一般,心下更是大震:“神仙眷侶,今日卻是錯過仙緣了!”
而此時被眾人頂禮膜拜的男子卻是毫無神仙氣概。 正被身旁女子數落:“打抱不平是好,一擊便行遠遁便是,現在好了,如今被那些百姓當成活菩薩,我們還怎麼進入泉州城?”那男子只是陪笑不迭。
看到此處,眾位看官想必也知這二人便是周志重夫婦了。 他二人一路南行,數月來遊遍了南方各地,廣東的珍奇異食、雲南大理的風光、湘女的多情好客,都令二人流連忘返。 二人自知朝廷君昏臣奸,沉痾難起。 實難在政治上有所作為。 唯有在蒙古軍來攻襄陽之際出得自己的一份力罷了,行事但求無愧於心。 豈能盡如人意。 二人拋開世間種種煩惱,眷戀於天地之間,皆感心胸開闊,修為亦是突飛猛進。
周志重想到後世看原著時楊過十六年後長嘯震敵,實在是威風凜凜,心中甚是欽羨,便也默運玄功,意欲練成這絕技,每到荒山野嶺便要嘶吼一番。 奈何他武功卻不擅如此剛猛,而是於連綿中見威力,是以苦練多時,徒落得臉紅脖子粗,驚起一群飛鳥,讓程英恥笑一番。 周志重大窘之餘,卻也暗自發狠,定要在這項神功上闖出個名堂。 想那後世地金毛獅王謝遜,他也沒在海濤之中練功,卻也能運用那“獅吼功”斃敵,自己怎麼說都應該比他強罷。
只是他卻不知,那謝遜雖武功不若周志重,但他擅長武功正是剛猛一路,講究以硬搏硬,況且到了倚天時代,武學退步,武林中高手寥寥無幾,實難與這神鵰世界相比。 周志重苦練多時,神功終是不成,但他為人便勝在堅持,當年因經脈阻礙無法修煉上乘武功時,也是他地毅力苦修,終能闖過玄關,經這數月的不斷練習,竟給他獨闢蹊徑,另創了一門神功。
周志重自入藏經閣那日起,第一眼瞧地便是那老子的《道德經》。 他今日的一身神功,也正是自那王重陽手書地經書中得來,如今他身在外地,身邊仍常備一本道德經,旦夕誦讀,雖寥寥五千言,卻道盡了世間百態,愈讀愈是明心靜性。 周志重一日在誦讀經書時不經意間用上了多日來練習的音功,竟於抑揚頓挫中令程英險些心境失守,遂頓開茅塞,心有所悟。 這門神功於唸誦之中奪人心神,用的盡是道家正氣,雖與那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相似,卻勝過它那詭異陰森之氣。 因此功出自道德經,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周志重便名之曰“道玄功”。
二人多日遊玩,興致已足,本欲北返,周志重卻忽得想起在後世曾聽說南宋時泉州港為第一大港,鉅艦宏偉,遠勝想象,不由心為之往,便與程英一同趕往閩南。 在途中卻遇到這些蒲氏家將欺壓百姓,自是出手懲戒了一番。 周志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