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潼如墜冰窟,臉色煞白。
“這次的事件,是因為你無辜,才有一線生機,如果你不主動站出來指證她們,那死的人就會是你,難道喊冤賠償離開比你的清白還要更重要?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變成了主謀,你全校師生會怎麼看你?你的父母會怎麼看你?”
陸梓潼捂住耳朵,淚水奔湧而下。
“其實你只要你是清白的,你的家人和師生都會原諒你不得已的苦衷的,你受了這麼多苦,假如你父母知道了,一定不會再讓你留在這所學校的,反正一定是要離開,何不清清白白地離開這裡呢?以後你去了別的學校,她們想報復你,也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裡對嗎?還有,你永遠要知道,你的家人是一輩子都會站在你那邊的,他們會支援你的,所以,不要讓他們失望。”
這些話句句說中陸梓潼的心聲。
她崩潰大哭,“你不懂,我家境一般,父母是掏光了存摺讓我上金嶺中學的,他們一直期待著我可以拿獎學金,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就是因為你執念太深,才會有這樣錯誤的想法,難道你真的認為,父母會覺得你的獎學金比健康和安全還重要麼?在金嶺中學,以你現在的成績,三年都不可能拿到一分獎學金,與其這種受欺負,不如找回自我。”
陸梓潼垂下眼睛。
赫連尹又淡淡地說:“如果你是擔心學費的問題,我可以替你負責,只要可以把那幾個人繩之於法,趕出金嶺,還張莉莉一個公道,我願意替你出轉校的學費,只要你的野心還在,努力上游,決戰高考。”
這些年赫連尹也拿了不少獎學金了,其實名次對她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獎學金,人總要為了點什麼去努力,才會覺得是有價值的,每次領到獎學金的時候,她就能從心底裡感受到一種由衷的自豪和成就感。
不過她現在的存摺已經挺多了,區區一年的高三學費,她還是出得起的。
她怔怔地抬頭看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赫連尹俯視著她手臂上的傷痕,目光中的冷意漸漸變得平和,“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沒有想過要這樣傷害你,可你卻因為我被人傷害了。”
當初她只是想給陸梓潼一點教訓而已,沒想到那群人這麼狠,一欺負就上了癮,都兩年了,還在一直欺負著她,這對一個人的心裡陰影和創傷,是極其嚴重的,看著她兩年來備受折磨,赫連尹心裡有一絲絲愧疚,陸梓潼只是用言語威脅過她而已,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這懲罰對她來說,太重了。
“這是什麼意思?”
赫連尹抬起頭,“沒什麼意思,覺得你很堅強,被人這樣欺負了兩年,還能忍氣吞聲的忍了過來,看來你也是個很堅定的人。”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沉默下來。
“我只是不是讓培育我長大的父母傷心。”
兩人一站一坐,相互凝視,彼此眼底的敵意漸漸散去。
“其實你也很優秀。”陸梓潼突然說。
“其實你也很不錯,還記得在國際雙語學校的時候嗎?那時候你多出名啊?簡直就是全校男生的夢中情人。”
陸梓潼回憶著過去,是啊,那時候她還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陸梓潼,那時候,野心勃勃的自己考試只要下滑到全校第五名就會暗暗哭泣,是學校的校慶主持人,廣播站播音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矚目完美。
她嘴角露出微笑,那彷彿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想著想著,她的眼睛又黯淡下來,“雖然我嘴上不承認,但人是會變的,不進則退,你越來越向前,而我卻越來越往後退,實力早已與你隔了千山萬水,其實那次被你威脅後,我決心在學習超過你,我甚至在想,高考我一定要考下港島狀元,讓你顏面盡失。”
“很抱歉,高考我不用參加。”赫連尹笑著說。
陸梓潼一懵,“你不參加高考?”
“我不是不參加,我是不用參加,如果明年我能獲得奧數冠軍,我就能提前被名校錄取,也就不用參加高考了。”
陸梓潼愣愣的,羨慕地說:“真好。”
“好了,我給你的條件考慮得怎麼樣?如果你真想成為高考狀元,那就答應我的要求吧,帶著清白離開,然後到好環境的學校的,重拾自己落下的課程,將來決戰高考。”
她的表情本來很沉默。直到聽到高考狀元,眼底的火焰才重新燃起來,堅定地說:“與其被他們冤枉,含恨離開,我寧願沉冤得雪,至少這樣,我父母可以不對我失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