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瞧見來人,季舒玄點了點頭,招呼了一聲。
“師弟半夜月下長嘆,似有難解的心結啊!”季舒玄的三師兄付洪嶺走到季舒玄身前兩步站定,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鎖在季舒玄的身上,似乎想從他身上瞧出幾分端倪來。
然而,季舒玄是掩飾得極為巧妙的,只見他坦然地望著付洪嶺,眼神中一片清冷,淡然地說道:“三師兄費心了,我哪有什麼心結可言。”
瞧著季舒玄這幅不冷不熱的模樣,付洪嶺心中有些鬱結之氣,自小他這個師弟就比自己優秀,就比自己受寵,無論是師父,還是師兄弟們似乎都對季舒玄比對自己好。
付洪嶺自認從來不比季舒玄差,但這些全都來源於他的努力,為了能讓師父重視,他起的比任何人都早,睡得比任何人都晚。如此的努力卻只換來師父的幾句嘉獎,壓根及季舒玄的天資。
心下壓抑多年的付洪嶺眼看著季舒玄一步一步地走向成功的巔峰,心中的嫉妒日漸增長。
人,一旦被嫉妒矇蔽了雙眼,就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當半個月前付洪嶺總是瞧見季舒玄頻繁出入藏書閣,心中就已經有了懷疑了,探查之下,竟然讓他發現了這麼一個驚天的秘密。
不錯,今晚一直跟在季舒玄身後的黑影便是他的三師兄付洪嶺!
想著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秘密足以令季舒玄無翻身之地,付洪嶺心下就歡喜萬分。
看著季舒玄那清清冷冷的模樣,他冷笑一聲,不急不徐地說道:“那看來是師兄多管閒事了!”
季舒玄聽聞這話,眉峰微不可查地蹙了蹙,望向付洪嶺,瞧著他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心“咯噔”狠狠地跳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雲洛洛來,不知為何,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樣令人心慌意亂的預感來源於眼前的付洪嶺。
對於付洪嶺,季舒玄心中是有些戒備的,雖然是同門的師兄,但自小他卻沒少找自己的麻煩。以前季舒玄不知道為何付洪嶺對自己總有這麼大的敵意,隨著年歲的增長,對人性的領悟讓他明白了付洪嶺的心思。
然而,兩人畢竟是是兄弟,就算是有隔膜,那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撕破了臉,因此,即便季舒玄心中有些擔憂,但還是佯裝若無其事地說道:“三師兄關心我,是我的榮幸,何來多管閒事之說?”
聽聞這話,付洪嶺一雙陰騭的眼眸中乍現一抹冷光,隨即一閃而逝,他勾起唇角,冷冷地呵呵笑了兩聲。
季舒玄將視線從付洪嶺的身上收回,落在天空中那彎淺淡的月亮上,似有意又似無心地問道:“三師兄這麼晚了到我這兒,可是有什麼事兒?”
付洪嶺瞧著他的模樣,心下冷笑暗道:季舒玄,饒是你再沉得住氣,也就只有今晚了!
“師弟不覺得最近的武當太過平靜了嗎?”付洪嶺挑了挑眉峰,視線也隨著季舒玄落在了天上的彎月上。
季舒玄聽不明白他話中究竟藏了什麼意思,索性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武當一向平靜,難道師兄是希望武當熱鬧一些?”
付洪嶺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冷冷地勾起唇角,不急不徐地說道:“武當沒事當然天下太平,是我太過擔心了一些。一個月前那場走水,我始終覺得內有乾坤,然而一個月了,卻又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五師弟,你說是師兄想太過杞人憂天了,還是這內裡有些乾坤,我沒瞧出來?”
付洪嶺話落,視線又落回了季舒玄的身上,帶著幾分探詢,也帶著幾分得意。
果然,這話落在季舒玄心底,激起了一層波瀾,他越來越不明白付洪嶺的意思了。但他清楚地知道,付洪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一定不是無緣無故的!
“既然三師兄問起,那就恕師弟直言,確實是三師兄太過杞人憂天了!三師兄一心為我武當著想自然是好,可有時候切莫見風就是雨,容易給自己背上包袱!”季舒玄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落在付洪嶺的身上,兩人相互對望,視線在空中交匯,卻帶著幾分無聲的激鬥。
良久之後,付洪嶺輕笑一聲,挪開了視線,淡然地說道:“若當真如此,最好不過!”
說罷,付洪嶺轉身離開了季舒玄的住處,迅速消失在暗夜之中。
然而,季舒玄卻始終站在原地,望著付洪嶺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他越來越懷疑付洪嶺是否發現了什麼,但他卻萬萬沒有猜到付洪嶺竟然知道了雲洛洛的存在,只當是他經常出入藏書閣被付洪嶺瞧見心中生疑。
當灰濛濛的天空中隱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