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自己人,我們是自己人……”
遠處傳來整整齊齊的喊聲,帶頭衝鋒的陸榮聽了差點笑的跌落馬下。
“哈哈哈哈,自己人?老子在突厥草原沒有自己人,兒郎們,給我敞開了殺,錯不了!”
三千大唐幽州騎兵,猶如虎入羊群般,一通亂砍亂殺,一場大戰殺的昏天地暗。
由於高句麗一方也熄滅了燈火,所以雙方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下展開廝殺。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一天中的至暗時刻,可草原的一場大戰卻給今日這至暗時刻,再添三分血煞之氣。
“你們是突厥哪個部落的?快停手,自己人……”薩延壽騎馬對上了將軍陸榮。
陸榮放聲狂笑道:“跟突厥是自己人?哈哈哈哈,那沒錯了,殺的就是你們。”
薩延壽驚呼一聲:“什麼?這麼說,你們是大唐的兵馬?”
“正是,少廢話,納命來!”二人馬上激戰上百回合。
身旁全是混亂的喊殺聲,大唐士兵跟高句麗士兵全都攪和在了一起,此時此刻誰都不敢點火,誰點火就暴露位置,絕對的活靶子。
可時間一點點過去,隨著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灑下,晨曦來臨,戰場上的一切也明朗起來。
陸榮和薩延壽各自帶傷,氣喘吁吁的盯著對方。
陸榮突然發現,對方的服侍不對,不是草原風格,反而身穿甲冑?
“你不是突厥人?”
薩延壽放聲大笑起來,“不錯,我們是突厥盟友高句麗,奉命支援突厥,打的就是你大唐。唐將,可敢留下姓名?”
陸榮恍然大悟,“好哇,好個卑鄙的高句麗人。口口聲聲答應不出兵支援,原來是假意在幽州駐紮,暗地裡卻派來支援突厥,就知道不能信你們。”
聽這話音,你怎麼對幽州的事情知道這麼清楚?
“是又怎樣?不對……你、你們莫非是大唐幽州的兵馬?否則不可能如此清楚!”薩延壽驚呼道。
陸榮也不掩飾,大聲應下:“不錯,我們正是幽州守軍。”
“好哇,原來你幽州大都督柴紹也玩這種花樣?明裡五萬兵馬看住我們,實則暗中派你們深入草原?”
……
“不好!暴露了。”
“不好!暴露了。”
好似想起了什麼,二人同時大叫一聲不好,然後各自勒住戰馬,掉頭折返回自己的本陣。
“撤,快撤……”
幽州一方的將領不解道:“將軍,天色一亮,正是掩殺的時候,為何要撤呢?”
陸榮喊道:“對面是高句麗來偷襲的。現在知道我們是幽州兵,肯定會派人回去通知高句麗,如果讓那淵蓋蘇文知道幽州空虛,帶兵殺入幽州,後果不堪設想!”
“啊?快,打掃戰場快撤……”
對面的高句麗人也一樣,薩延壽也害怕陸榮派人傳信回去,告知柴紹高句麗關口空虛,如果讓幽州出兵拿下了高句麗的入關隘口,那高句麗後方就危險了。
於是,不約而同的,雙方各自鳴金收兵,踏上了火速折返的路程。
幾天之後,柴紹看著手上的情報,臉色黑如鍋底,責令幽州邊境大營加強戒備,自己親自帶人約見了高句麗大對盧淵蓋蘇文。
正好,淵蓋蘇文也想見見這位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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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見面互相沒有什麼好臉色,都覺得是對方騙了自己。
“大對盧好手段,在本都督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柴紹佩服!”
“彼此彼此,大都督也高明的緊,五萬人的營帳,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其實已經調動了四萬去草原,這一手瞞天過海,了不起!”
商業互捧過後,柴紹開門見山,“挑明瞭吧,既然大家都暴露了,那就按照之前的約定,你不動,我也不動,等著定襄的勝負如何?省得互相猜忌。”
淵蓋蘇文撫掌贊同道:“正有此意。一如之前對大都督的承諾,我們高句麗不會去支援突厥。”
噗……
快別提你們高句麗的承諾了,就跟放屁沒什麼兩樣……
怎麼?你們大唐的承諾就是真的?還不是一樣的無恥?
……
二人大吵了一架,各自帶兵折返回去。但事後雙方都沒有多餘的軍事行動。
柴紹害怕高句麗進攻幽州,淵蓋蘇文也害怕柴紹進攻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