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睡了。
顧婉也昏然欲睡,隨手把一盒子墨綠色的藥膏塞給沐延昭,身上披著他的衣袍,順勢躺在火堆旁,耳邊傳來的是沐延昭和齊長關細碎的笑語,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不善言辭,冷僻孤傲的齊長關,也是有朋友的,而且,他居然和沐延昭是朋友,在沐七公子面前,他的表情溫柔,眼睛也很明亮,似乎所有的孤單和寂寞,都離他遠去。
真是奇怪,這兩個身份各異,似乎永遠不會有交集的男人之間,居然會產生友誼?
顧婉忍不住笑了笑,目光落在沐延昭身上——今夜的經歷,她或許會長長久久地記住,不知道,沐七公子會不會銘記於心,應該會的,今夜有亡命,有佳人,有摯友,人生最難忘的東西,都在今夜出現了,他又怎麼敢不記憶深刻?
沐延昭當然不知道,他心悅的姑娘正脈脈地看著他,他只眉目含笑地伸手替齊長關包裹崩裂的傷口,每一處傷,都細細上了藥。
齊長關穿的單薄,臉色也蒼白,他一路行來,受傷頗重,此時腿上的傷口血流未止,黑紅的血絲滲出,滴在草綠色的地上——他這一生,甘願為之流血的人很少,沐延昭卻是第一個。
“要是我找不到你,會如何?”
剛才的情勢太危險,齊長關這般冷靜的人,也忍不住想,他要是沒有及時趕到,又會如何?
沐延昭一揚眉,手指靈活地把手中的裹布綁了個結,滿意一笑:“那你就該羞死了。”
精擅追蹤的塞上飛白,可是能把最會隱藏的狐狸,在最廣大的荒野中尋出,何況是蕭家一雙千金公子哥,還帶著兩個行動不便的大活人。
聽他這般說,齊飛白也只能閉口——其實,他是輕易不信人的,沐延昭這次是到了享城,才隱約感到不對,為防萬一,託人給他送了封信,託的人是陌生人,一般情況下,齊飛白是連見都不肯見,但因為事情涉及了沐延昭,他也只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兩個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即使是故友重逢,也只是默默相對,很少交談。
一夜光陰,很快過去,第二天一大早,蕭家和沐延昭他們便分開,齊飛白護送沐延昭和顧婉回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