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待我不薄,我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便是一時心懷怨憤,這顆心,也非石頭所做,不是捂不熱的,漸漸地,我到忘了所謂的深仇大恨,只乖乖當舅舅心中溫文爾雅的貴公子。”
說到此。他的眉眼更是柔和:“初時與沐七鬥氣,也不過小打小鬧,真沒想把他怎樣!他是舅舅的兒子,我也是把他當弟弟的。”
他本就是個會說話的男子。神態間雖然淡淡的,但人們聽來,只覺他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
聽他娓娓而言,明明說的話題,並不算輕鬆,樓音和王凱的精神,卻不覺放鬆下來。
陳昊靜默了片刻,見顧婉神情依舊凝重,笑著轉移話題:“這次師曼的毒物在草原和定州附近散播。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這事兒根本與我無干,雖然我覺得,既然有這種厲害的武器存在。八百年前,就該投到達瓦族的地盤上去……”
他徐徐開口,眉眼間帶出幾分不屑之色,“師曼還是有些婦人之仁,劉家那個老二,也不是個能成大器的……”
顧婉忍不住搖頭:“還請陳公子留些口德。”好歹也該為尊者諱,劉乘雨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外公,且已死去。有些話,別人能說,她卻是不好聽的。
陳昊一挑眉,恍然失笑:“也罷,這些想必王妃也不愛聽,我不是好人。到也沒有變態到真想任憑我中原百姓無辜慘死,便告訴你吧,雖然師曼的毒物,與我無干,我卻知道怎麼去解。”
他語聲很輕,終於說到正題,顧婉提起一口氣,不自覺側耳。
陳昊輕輕一嘆:“解藥很簡單,王妃也是知道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近乎呢喃,顧婉不自覺靠得他更近了一些。
就在這時,彷彿天塌地陷,山川動盪,顧婉腳下的山石扭曲,瞬間裂開了一條口子,她身子不穩,整個人都像後倒去,樓音和王凱低呼一聲,齊齊想撲了過來。
顧婉眼睜睜看著整個虎跳崖起了巨大的變化,上面包括那木屋在內,所有的東西都在下陷,下陷的速度還快得驚人,樓音,王凱也站不住腳,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就連那圓臉的小婢女,也花容失色,顯然嚇了一大跳!
她一邊隨手摸著坑坑窪窪的岩石像下滑,一邊聽著耳邊的風聲,不知怎麼的,忽然想笑。
她本來覺得,自己的一生,很像以前看過的架空歷史的平淡種田文,後來出現爭霸天下的戲碼,又嫁入了皇家,似乎有點兒宅鬥,宮斗的意思,到了現在,冒出這一出,又是機關又是陷阱,簡直像是穿越進了很古老的武俠小說裡。
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武俠小說主角的好運氣,掉進個陷阱,就能遇見高人,找到寶藏,或者尋到什麼武功秘籍!
只是,她要武功秘籍做什麼,真想要,花個幾十點兒積分,從隨身的商店裡能買十幾本,再說寶藏,天底下還有什麼寶藏,值得她拿命去拼?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一瞬間,顧婉終於腳踏實地——“咳咳,請問有人在嗎?冒昧來訪,還請主人家不要見怪!”
“撲哧。”一聲輕笑,在顧婉耳邊響起,緊接著就是燈光,陳昊點燃了燭火,正託著燈燭,笑著看她,“你還真有趣,別的女孩子遇見這種情況,早就嚇哭了,你到有心思開玩笑?”
顧婉嘆了口氣,她哪裡是開玩笑,她只是當真希望這地方早有主人,不是陳昊這傢伙打造的牢籠罷了。
藉著燭光,顧婉四下打量許久,木屋還在,石桌石凳也還在,甚至就連她那頂轎子,都戳在旁邊,只是樓音和王凱,似乎不在這裡。
這似乎就是一箇中空的山腹,遠處漆黑,看不清楚,近看卻只是個普通的山洞,沒有鑲金鍍銀,也不曾裝扮的金碧輝煌,更沒有奇珍異寶在裡面,最中央有一片橢圓形的水池,裡面的水到還清澈。
“請坐。”陳昊意思意思地用袖子掃了掃石凳,自己坐下,示意顧婉也坐。
顧婉從善如流,也跟著落座,臉上卻露出一抹苦笑:“我真是搞不懂,陳公子你究竟想要幹什麼?”這人太不按常理出牌,所作所為,旁人根本就看不明白。
陳昊撐著石桌,忽然皺眉,一抬手,捂住嘴,咳嗽了幾聲。
顧婉聽他咳嗽,目光閃了閃:“看來你病得不輕。”她一開始見陳昊的臉色不好,還以為是他的傷還沒有痊癒,但此時聽他咳嗽時的雜音,就知道這人病得厲害。肺病,在這個時代是絕症,大約也只有一個人能治好,便是她顧婉!
“上次我替你把過脈,似乎沒察覺到你的病情?”顧婉看了看陳昊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