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要飽經苦難……
但若真的只求平淡,只求平安,兩夫妻永遠是相敬如賓。就像她上輩子,與榮淮安的婚姻一般,她又豈能甘心?
女人,到底還是傾慕英雄的。尤其是當那個英雄滿心滿意地喜歡你,那你想要抗拒這種感情,幾乎不可能。
“噗嗤……”
顧婉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臉,失笑不已,伸手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都是想什麼!距離她應該談婚論嫁的年紀還有好幾年,那時候,已經天下太平了,而且,沐七公子與她年齡相差甚遠。將來還不知如何。哪用得著現在就糾結……
再說,何用糾結。無論她最後會不會與沐七公子有圓滿的一天,但她終究是喜歡沐延昭的,想救他的心情絕不會變,也絕不會因為知道他可能會面臨死亡,就去壓抑自己的感情,就去故意疏遠他。
這世間的一切,本就只能順其自然。
叫了寶笙、寶琴端水洗漱,又洗了一個清清爽爽的澡,顧婉總算從連日的恍惚中脫身而出。
幸虧顧安然功課繁重,只請了一日假回來,絞盡腦汁給方家寫了一封信,商談顧方兩家婚約之事,處理完了,第二日就又急急忙忙回了集賢館,要不然,讓他看見自家妹子精神恍惚,一準要鬧翻天!
接下來,沐七公子消失無蹤,據說離開涯州處理生意去了,顧婉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每日隨陳郡主讀,間或抽時間去那位藥王身邊偷師學藝,顧婉本身就懂醫術,雖然遠不能和名醫國手比,論起天分,卻絕不比任何人差,再加上人聰明漂亮,廚藝高超,釀造的酒是世間罕有。
時間不長,陳伯是一日不見顧婉,一日嘗不到她帶的點心酒水,就渾身不自在。
其實,被一個溫柔細心又體貼的小姑娘用心照料,只要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就很難不被打動,現在,要是顧婉不樂意去給陳伯當徒弟,估計這位藥王才會不高興!
這日,陳文柔家裡來了人,只得給顧婉和沐八娘留下功課,讓她們回家自修。
平日裡陳郡主要求嚴苛,輕易不許假,沐八娘才十歲,雖說靦腆害羞,卻正是貪玩的時候,自是興高采烈,哪裡還記得什麼功課。
就連顧婉,也偷得浮生半日閒,窩在家裡,丟下本,把自家壓箱底的布料皮料翻找出來,準備做些換季的新衣裳。
寶笙、寶琴兩個一起動手,不多時,各種綢緞布料就堆得滿地都是。
路三娘推著自己的大兒子也過來幫忙,她家小子除了喝奶之外,顧婉沒少給他配營養品吃,才三個月,長得和人家四五個月的差不多,白白胖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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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柳木頭按照顧婉的說明,給打造了個小車,雖然小,到比馬車還要費些力氣,彈簧軸承都是精緻小巧的,手工打造頗為不易。
不過,確實讓路三娘帶孩子變得容易很多,只要把小娃娃放進去,他哭鬧的時候便少了許多,擋風遮陽的傘面落下,還可以帶著孩子到處走,不影響做事。
路三娘一邊哄孩子,一邊看著顧婉繡鞋面,耦合色的緞面上,繡了粉嫩的紅梅,精巧雅緻,又看了看床上各種緞子,不覺笑道:“說來,咱們小娘子身邊的緞子到是素色的為多,最豔的也不過嫩黃粉紅,我看,也該添些大紅的才好。”
顧婉一怔,還未答話,就聽門口傳來王梅,王嫂子的聲音:“可不是,我還說呢,咱們婉娘大了,也到了應該考慮準備嫁妝的時候……”
寶笙、寶琴連忙去開門,就沫兒引著王梅正上臺階。
顧婉顧不上臉紅,連忙起身相迎,寶琴走過去蘀王梅脫下斗篷。
雖是春日,涯州尚存寒氣,王梅一進屋,就搓了搓手,自動自發地靠在壁爐前面坐下,才笑道:“咱們婉娘就是心思靈巧,有這壁爐,冬日裡可用不著受罪了。”
當初設計新宅的時候,顧婉就考慮了取暖,一開始準備設計爐子,不過,爐子畢竟做不了那麼大,也不夠美觀,後來想到,當年她還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曾經去參觀過一個朋友的小別墅,那裡面便有精緻也很實用的真火壁爐,不但能取暖,冬日裡圍著爐子吃吃烤肉,也極有情趣……
為了這壁爐,沐家的幾個磚窯,瓷窯,可是燒壞了不知道多少次品,才勉強湊出比較耐火的磚石。
王梅烤了會兒火,暖和過來,這才笑道:“你郭爺爺他們正商量春播的事兒,我幫不上什麼忙,乾脆就到你這兒打發打發時間。”
郭家屯一共有三十六戶人家搬到涯州,這初來乍到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