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的可能。
“寇子陵,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傅君婥嘆了一口氣,自嘲道:“我還是第一次看不穿一個漢人。剛才,你該知道,我有兩次機會可以殺了你的得力手下。”
我點頭道:“不錯,而且我也許來不及阻止你。”
傅君婥語氣一變,沉聲道:“你就這麼不關心手下的死活?”
我灑然一笑:“幹我們這行的,都是提著腦袋混,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絲毫不比當兵來得輕鬆與安全。我的小弟,包括我自己都知道這個道理,也都有死的覺悟。”頓了頓,我又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剛才君婥確實有兩次機會可以出手,但是我只從你的氣機裡感受到了殺意,卻沒有感受到殺氣,想來你不是真的要殺常飛,只是為了試探一下在下的反應,不知我有沒有猜錯?”
傅君婥輕輕嘆了一口氣,對我如此親熱的稱呼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讚賞道:“你確實是我見過的人中,最難對付的一個。若不是看過你和宇文化及的那次對戰,恐怕我現在已經要忍不住動手殺你了。”
“哦,是為了絕除後患嗎?”我好奇道。
傅君婥點了點頭,再嘆一口氣:“有你這樣的人在中原,對我外族始終是一個危險,若是你加入到爭霸天下這場遊戲中,很可能就是最後的贏家。如果你控制了整個中原,那麼我們高麗就有危險了。”
我眉毛一挑道:“何以見得?”
傅君婥輕輕撫摸了一下手上的佩劍,淡然道:“你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這點,我自信不會看錯。但是,我卻看不出你的野心究竟是什麼?”
“啪啪啪”我鼓起掌來,笑道:“那麼君婥為什麼不試試殺了我,這樣不論我的野心是什麼,都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只是憑我現在的功力,沒有把握一定殺得了你。看得出,你在和宇文化及打鬥時,保留了一部分實力,在拼命之下,我們很可能玉石俱焚。”傅君婥又恢復了冰冷的語氣,“不是我怕死,只是我任務還沒有完成之前,不能死!”
“楊公寶庫,點燃天下大亂的導火線。只要中原一日混亂,那麼就一日無法顧及高麗這些塞外國家了,對嗎?”我仍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殺氣,這次是確確實實的殺氣,傅君婥這次已經動了殺我之心!“唉~~”良久,殺氣一下子隱去,傅君婥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的確很可怕,我現在倒是不相信你甘心只是當一個揚州黑道的魁首了。”
“君婥為什麼不試試呢?”我好奇道,剛才傅君婥確實動了殺我之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關頭突然一下打住了。
“你為什麼一直要引誘我殺你呢?”傅君婥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
我哈哈一笑,語氣突然變得輕佻起來:“只有在打鬥中,我才能名正言順地摘去君婥帶著的這頂斗笠,一睹佳人風采,君婥以為然否?”
傅君婥愣了一下,明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似是鬆了一口氣道:“幸好我賭對了。”
這下輪到我納悶了:“君婥剛才拿我做了什麼賭約?”
“我賭你的野心有一部分在女人身上。”傅君婥的語氣突然變得輕鬆起來,輕輕笑道:“師尊傳授的相人之術果真厲害,還真的沒有看錯。”
愣了一下,我沒好氣道:“傅採林也是一個老不死的傢伙。”
突然,劍光一閃,一把細長的劍已經刺了出來,劍尖畫出幾朵梅花,煞是好看,但是其中的厲害卻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出來的。這一劍,明顯就是傅採林獨創的劍弈之招——弈劍之術。
劍光如水銀一般飄散開來,一下子封住了我的退路,逼著我朝那最強一點硬接這一劍,明知道是陷阱,但是仍是不得不鑽進去,不給人退路的,這就是陽謀!劍術中的陽謀!
“逐鹿中原,問鼎天下,破!”運起體內的螺旋勁,結合長生決的寒冰烈火真氣,我一指點出,擊在這最強一劍的最強一點上——大唐書中的魯妙子曾經說過,天下萬物,無一不是有著一點“遁去的一”,只要把握這點,那麼弱亦是強,強不過弱。現在我這蘊含內力的一指,便是點在傅君婥劍術中的最強一點之上。
“叮”的一聲,我感到手指發麻,虎口發痛,這一劍果真是厲害非常!傅君婥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一拼之下,拿劍的手已是有些發顫,連退三步方才穩住身形。氣勁相碰之下,我的袖口一圈已經盡數碎裂,而傅君婥的斗笠也在同一時刻列成了兩半——
斗笠下,輕紗後,果真是一張傾國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