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石頭上隱隱透著熟悉的字型,心裡很矛盾。
就算是大白又能怎樣?難道要以現在的身份和麵目和他相認嗎?
對大白而言,自己只是一個不可能復活的“逝者”吧?
“算了,走吧。”這句話說出來後,孫小沫心裡忽然有種難言的失落,她嘆息一聲,慢慢的彎下腰把石頭放在路邊,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把石頭拿了起來握在手心裡。
無論她做什麼,大良子始終一言不發的看著,確定她這次是真的打算放棄,大良子這才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們剛離開沒多久,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小孩子從一座房子探出了腦袋,他/她謹慎的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之後才房子後面走出來,低著頭仔仔細細的沿著他/她剛剛走過的路段找什麼。
越是找不到想找的東西,他/她臉上的神色就越是著急,反反覆覆的沿著原路找了不下數十遍,當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她終於傷心的哭了起來。
“阿青?”一個聲音奇怪的說道,“你為什麼站在這裡哭?”
聽到這個聲音,孩子抽噎著轉過身來,擦了擦模糊了眼睛的淚水,看清楚了靜靜地立於暮色之中,身長玉立的白衣男子。
阿青哽咽的更厲害了,委委屈屈的說道:“石頭不見了。”
“什麼石頭?”
阿青帶著哭腔:“有阿青名字的。”
男子沉默了一下,柔聲說道:“不見就不見了,我再送你一個。”
阿青心裡不是很情願,她最想要的還是弄丟的那塊石頭,她吸了下鼻子,低落的“嗯”了一聲。
“快點回家,你母親找不到你會著急的。”男子轉過頭,看著越王賜給那幾名修道者的宅邸,柔和的聲音轉變的冰冷異常,“這幾日不太平,呆在家裡不要出門。”
……
孫小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陌生的環境、不舒服的床,還有旅舍中不斷傳出的噪音,這一切都讓她感到心煩,孫小沫索性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偷偷地從窗戶跳了出去。
她來到白天來過的地方,在宅邸外漫無目的的溜達著,順便觀察環境。
修道之人的宅邸她還不敢隨便亂闖,如果是以前的她當然沒問題,現在她只是一介凡人,對方修為應該不低,如果她貿然闖進去一定會被發現的。
宅子裡燈火通明,卻異常安靜,孫小沫開始不覺得什麼,後來才感覺有些古怪。一般人天黑之後半個時辰左右就會睡下,現在距離天黑不過一兩個時辰,像這幾個修道者這樣無論白天晚上都宴會不斷的,這個時間怎麼可能這麼安靜?
孫小沫準備爬到牆上看一看裡面的情況,她沿著靠牆的一棵樹往上爬,才爬到一半,呼啦一下一個白色的影子從她頭頂飛了過去,孫小沫視線跟著轉移,一個渾身上下都穿著白衣服的人正在樹底下站著。
雖說天黑了看不清楚,不過孫小沫確定這個人正盯著自己看。
孫小沫:“……”
她應該打個招呼嗎?
“離開這裡。”不用孫小沫糾結怎麼做,對方先開口說話了。
聽聲音是個很年輕的男性,給她的感覺冷冷酷酷的,像是那種如果你不按照他的話去做那麼什麼事情他都能幹得出來的人,所以孫小沫立刻回答:“好的,我馬上走。”
她麻利的從樹上跳下,拍拍裙子,故作鎮定的轉身離開,期間沒有多看這個男人一眼。
覺得自己走的夠遠了,孫小沫試探著偷偷地回頭看,一雙亮若寒星的眸子在夜色中冷冷的盯著她——剛才的白衣人,竟然一直在她身後不到六尺遠的地方跟著,而孫小沫竟然毫無察覺。
果然是高手。
她停下腳步:“你是不是在跟著我?”
“我送你回去。”
孫小沫:“……”
明明是一句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話,不過孫小沫敢打包票,就算再喜歡幻想的女孩子,聽到這位小哥的語氣後也絕對不會往“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這方面去想。
這簡直和變態殺人狂陰測測的告訴你“我一直盯著你呢~”一個效果。
本來孫小沫還想等這傢伙走了以後再折回去,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她無可奈何,認命的老老實實的回去睡覺了,而這位“護花使者”竟然一直看著她在床上躺下後才離開,而且還把她的窗戶給從外面關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