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刻畫著玩的那種輕鬆自得的意趣,畢竟這樣的地方,若非機緣巧合之下山體上破了洞,他們也找不到,更進不來,說是畫給後來者看的未免太牽強。
前面幾幅圖全都是一個人的手筆,講的也都是神農對部落的各種貢獻,畫風頗為瀟灑隨意,還透著促狹和幽默感,可以感受得到作畫之人不被約束的自在灑脫的性子。
楊戩站的地方又換了一種風格的壁畫,沉穩大氣,線條蒼勁有力。
一共九幅畫,但畫中凸顯出的卻不是哪個人,而是九種肆虐人間的兇獸。
第一幅圖裡的兇獸樣子有些像牛,頭上卻長著四隻角,它的毛髮很長,就像披在身上的蓑衣,它周圍白骨累累如山,屍橫遍野,畫面十分猙獰可怖,尤其是那怪物的形象,簡直就像要從畫中掙脫,跑到外面來一樣,給人的感覺十分真實。
第二幅圖裡的兇獸外形像人,衣衫襤褸,手為利爪,舌頭很長,一連刺穿了四個人的腦袋。
正是傲因。
接下來還有七幅畫,分別是形似山羊的四角怪物,能噴水吐火的九頭怪物,使萬民身陷滔天大水中的四角之鹿,四翼大蛇,像羊又像豬的怪物,巨蜂,巨蛛。
而九幅圖之後,則是兩人合力對付這些怪物的壁畫。
最後是九隻怪物被鎮壓在大山下的畫面。
孫小沫看完之後久久不能言語:“我們遇到的傲因,和神農遇到的不是一個吧?”神農刻畫的內容比他的那位朋友要清楚流暢,因此孫小沫理解的很到位,他們不是不想殺掉這些兇獸,而是殺不了,所以只能將其鎮壓——它們是當時天地之間力量最強大的九大凶獸。
“那不是真正的傲因。”楊戩沉吟片刻,目光落在之前的九幅兇獸圖上,怎麼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他皺著眉收回目光,沿著石臺繼續走下去,之後又看到幾神農的那位朋友所作之圖,有許多戰爭畫面。
這些壁畫成圖的時間應該是有間隔的,雖然還是一個人所作的壁畫,但意境已經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神農種五穀那一套壁畫還是相當的灑脫自在,借用壁畫和神農開幾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到了後面卻顯得殺氣騰騰,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溫和與愜意,讓人感到冰冷又殘酷。
最後一幅畫畫的卻是一個無頭之人,孫小沫怎麼看都覺得不是神農,這人的衣著打扮倒是像神農的那位朋友。
“他為什麼把自己畫成這個樣?”
楊戩搖了搖頭,遠古發生的事情他們無從探究,神農已經死了,有些事情只會成為永遠的秘密,神農和他這位朋友的恩怨糾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麼補上穹頂的窟窿和陣法符文。
☆、第79章
“要怎麼補啊?”孫小沫仰頭望著穹頂,此時天幕上已是明月高升,月華從洞口流淌而入,表情很嚴肅,臉上露出沉思的神色,慢吞吞的說道,“最重要的是,補好了窟窿,補全了陣法,我們從哪裡出去?”
她扭過頭望著身邊同樣一臉深思的楊戩,“既然是鎮壓上古兇獸的地方,那麼穿牆術遁地術肯定都會失去效果。”她眨了眨眼,不否認楊戩向來聰明有才智,但遇到了這樣的難題,孫小沫總覺得就算是身邊這位高大上的、無所不能的清源妙道真君也要糾結了。
孫小沫嘻嘻笑:“你想到辦法了嗎?反正我是不知道當年神農和那個人,是怎麼在不破壞陣法的前提下離開這裡的。”
她好像一點也不煩惱,態度相當的輕鬆愜意,楊戩不由側目,凝視她片刻,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旋即滿臉嚴肅的沉聲問道:“道友這是在考驗本君,還是在質疑本君的能力?”
楊戩前半句問話一出,孫小沫腦子裡立刻想好了應對的話語,她本來想說“沒錯,我就是在考驗你”,楊戩後半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孫小沫打好的腹稿已經到了喉嚨,她腦子一抽,一句話脫口而出:
“沒錯,貧道就是在質疑你的能力!”
楊戩:“……”
孫小沫連忙改口:“不不不,我剛開始想說的不是這個——”“我聽的一清二楚,道友竟然還想抵賴?”楊戩不輕不重的打斷她,欺身而上,一雙寒星似的眸子專注的盯著她瞧,沒有語氣中的不悅,也沒有熟悉的笑意,雲淡風輕的不起一絲波瀾。
他臉上亦是一本正經,不像是開玩笑,好似真的認真起來了一般。
楊戩哪次和孫小沫說話,即便語氣再正經,眼神不是溫和柔軟的?
孫小沫這輩子就沒見過楊戩用這樣清秋月夜一樣冷清平靜的眼神看自己,假如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