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老天是有多寵愛一個人,才會給他賦予這樣的魅惑。
“非也。”楚天謬依然是那麼雲淡風輕,慢條斯理。彷彿,一切在他眼中,都難以引起一絲波動。
他看著澹臺鏡,雙眸如星辰般閃耀:“我奉命守護三界平靜,三界規則自然為我所用。”
他的話說得含蓄,但是澹臺鏡卻聽清楚了。
第一次,他覺得楚天謬嘴角那抹淡淡的弧充滿了狡猾的意味。
他是在婉轉的告訴他,三界是他的主場,若是他不願返回魔界,那麼不用什麼驚天動地的神通,單憑三界規則就能與他一戰。
若是他執迷不悟,那自然是自討苦吃。
三界規則,指的便是當年三界盟約裡的規則,三界互不侵犯,永不相通。
若是有人犯規,三界規則便能將此人抹殺。
雖然,楚天謬不明白眼前此魔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遮蔽三界規則‘偷渡’到人界,但既然他發現了,那麼三界規則就不會失去作用。
三界規則,並非屬於任何一種法術神通,而是天地力量因誓約形成。
即便是魔界之主,也只能稍微矇蔽,不能讓它徹底變成一張廢紙。楚天謬的話,無疑是抓住了澹臺鏡的痛處,讓他無法不正視。
哪怕他再孤傲,再狂狷,是誓約形成的天地規則面前,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更何況,當年他就是立誓之人之一,規則之力對他更強。
第一百八四章 喂,我想你!
夜色深沉,容城的街道上除了偶爾有晚歸的車駛過之外,已經找不出半個人影。甚至,連鬼影都沒有一隻。
昏黃的路燈散發出淡淡的橙色光暈籠罩在它的周圍,用最大的力量去支撐起這一片的光明,驅散黑暗。
偶爾,一隻飛蟲不慎飛入燈罩之中,翅膀被炙熱的燈光燙傷,發出了‘嗤嗤嗤’的聲音。這聲音,本就很微小,可是在寂靜的夜中,卻被放大了許多倍,越傳越遠。
突然,漆黑如墨的天際裡,一道似金非金,似綠非綠的光芒劃破天際,一閃而過。如同流星一般閃耀,拖拽著一道長長的尾巴。
若是街面上還有人,見到此幕,恐怕會驚喜的喊出:“快看!流星!”之類的話,接著便是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傳說,閉眼許願吧。
但,可惜的是,街面上此時已經沒有人,自然,也就沒有人能有幸見到這一幕。
那道‘流星’彷彿從天的盡頭劃落,穿越了整個容城的上空,最終如炮彈般在空中拉起一道長長的弧,‘落’入了容城山水雲間小區。
此時,今夜負責小區值班的保安因為睏意席捲,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打盹,錯過了這一幕。也幸好他錯過了,否則被他看見這一幕,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流星’落向山水雲間的小區,但並未墜地。
反而,好似知道路一般,在小區中七拐八拐,最終來到某個區域的某一樓層時,看準了那開啟的窗戶,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
‘流星’包裹著金綠色的光芒衝入窗戶裡,在白色窗紗掀起的時候,湮沒在漆黑的房間中。
一切不過是一兩秒的時間,眨眼的功夫,金綠色的光芒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而此時,在那個房間裡,隨著光芒的消失瞬間,也從中走出了一道頎長的人影。這人很高,氣勢驚人。
即便看不出相貌,但那走出的步伐中所自然而然帶上的氣勢,卻宛若亙古神佛般,讓人心中無端的產生壓力,不敢仰望窺視。
彷彿,若是這般做了,就是褻瀆了神佛,是天地間最大的不敬。
世人,彷彿都在他的光澤下自慚形穢。
忽然間,窗外狂風大起。那突起的風,吹得白色的窗紗獵獵作響,如發怒般朝著這突闖入進來的人襲去,好似在控訴他的不請自來。
而原本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人似乎也受到了這狂風的驚擾,在睡夢中輕輕蹙眉,翻了個身。
只是這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動作,卻讓一直關注她的那不速之客在黑暗中皺起了眉頭。
他抬眸,看向對他張牙舞爪的窗紗,眸如星辰,神秘而深邃。
倏地,他指尖輕點。
並不見他觸碰何物,那本在狂肆作亂的窗紗卻好似被凍住一般,固定在半空中,那定住的形態,好似兩隻鋒利的鬼爪朝著這人頭顱抓來。
他眸色淡淡,從窗紗上掃過,鼻中輕輕冷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