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離開原地,而是盤膝坐下,閉目打坐,守在這裡。
魔域森林之中,楚天謬牽著葉雪飛的手,如散步般隨意,這一刻,好像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都在靜靜的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安寧。
殘缺的記憶,萬年前的生死契闊,兩人已經盡數想起。
葉雪飛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而行,突然一隻根骨分明的大手伸過來,幫她把落下的髮絲纏繞在耳後。
她順勢抬頭,轉眸看向身邊的出塵男子。
“在想什麼?”他凝著她的眼,輕聲問出。
葉雪飛咧唇一笑,微微轉動脖子,臉頰滑嫩的肌膚與楚天謬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指尖輕擦而過。
那指尖上的細膩和暖意,讓他忍不住手指輕顫。
收回手,握成拳,彷彿想要把那指尖殘留的溫度和香氣永遠的保留下來。
這細微的一幕,並未讓葉雪飛有所察覺,只是在擦過之時,她耳根一紅,瞬間後便恢復原樣。
“你封印記憶,是不想我誤會對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早就已經在她心裡,可是她還是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出。
原來是在糾結這個。
楚天謬一愣,頓時唇角綻放出傾城的笑意。他頜首,雙掌將她的手緊握,那溫暖,並未用法術加持,卻驅散了四周魔域的冰冷,讓葉雪飛暖至心底。
剎那間,她抬眸,對上那雙平靜卻浩瀚,璀璨的星眸。在那雙耀世卻淡然的眸底,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是那麼的專注,那麼的深邃,好似漩渦般想要將她吸入進去,深深藏匿,再無人可見。
“……”突然,葉雪飛釋然的笑了。
自己在糾結什麼呢?難道自己在吃自己的醋嗎?
這個男人已經為她設想到這一步,封印記憶,重新與她相識相伴,相愛相依,便足夠證明一切了。
萬年前的事,也僅僅是一份遙遠而刻骨銘心的記憶而已,如今活著的,能夠感受到彼此溫度的是他們,而不是萬年前的了塵與那高高在上的至尊。
“走吧。”葉雪飛的笑容,驅散了眉宇間的陰霾。同時,也讓心中最後那一絲芥蒂煙消雲散。
這一變化,落在楚天謬眼中。他聰明的沒有繼續追究下去,而是順從的頜首,牽著她的手,繼續朝森林深處走去。
“當年,我被迫輪迴,只得震碎盔甲,將一身法力所學,分別封印在盔甲殘片之中,使其消散各地、各界。這一世,機緣巧合下,倒是得到了一部分殘片,只是這最關鍵之物還未取回,倒是沒有能真正釋放出封印後的力量。”葉雪飛如是說著,楚天謬則安靜聆聽。
“這關鍵之物,便是頭盔?”楚天謬雖是問句,但語氣卻充滿了肯定。
同時,在他腦海之中,也浮現出萬年前披甲上陣,英姿勃發的葉雪飛模樣。他還記得那絢麗至極的頭盔——
鎏金鑲嵌極品仙玉,各族寶石為點綴,翎羽是一隻傲視鳳凰,四周盤著五爪神龍。頭盔下有金色面具遮擋,只露出一雙攝魂冷傲的眼眸,絕代風華讓人不敢直視,只能匍匐仰望。
葉雪飛看了一眼,陷入回憶的楚天謬,笑道:“不錯。頭盔乃關鍵之物,所以在震碎盔甲之前,我便親自將它放在了此地。”
說著,她眼神中泛起一絲追憶,喃喃的道:“當年,我輪迴轉世,而你則被罰駐守人界萬年。你我舊部死傷難記,行跡難尋。萬年時間,變數太多,而我能夠信任的人卻已不多。只剩下澹臺一人,將頭盔放在他的地盤,我方可安枕無憂。”
“可他卻不知此事。”楚天謬語氣有些古怪的接話。
葉雪飛抿唇而笑,點了點頭:“不告訴他,並非故意隱瞞。而是我知他心意,所以不想給他留下虛幻的希望,更不想欠他太多。算起來,我欠他不小的情。”
楚天謬握著葉雪飛小手的大掌緊了緊,抿唇道:“你欠的,便是我欠的。將來,我來換。你還是少於他見面為好。”
這小男孩般的模樣,讓葉雪飛一愣,眨了眨眼,頓時笑靨如花的點頭:“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了很遠。
他們看似在林間散步,但腳下卻縮地成寸,一步便是千米。
轉眼間,他們以至森林的中心地帶。
一路行來,不知是礙於焰釋放出來的氣息,還是因為楚天謬身上佛氣的原因,倒是沒有一隻魔獸靠近。
所以,他們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