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花府上下都被他房裡的事攪得不安寧,他是被他親爹罵完又被親孃罵。老夫人被氣病了,倒是沒有時間罵他,他也無顏去見偏疼他的祖母。回到房裡,這女人又與他死哭活鬧的,逼著他把翠娘趕出府去。
他是絕對不會把翠娘趕走的,若是翠娘被趕走了,就是被逼上死路了,還有那個孩子,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生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他怎麼也不能這麼做的。
他沒想到,他沒有這麼做,他這個狠毒的老婆反倒做出來了,這簡直往他的心窩裡捅上一刀。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善罷的。
花清遠冷冷地旁觀這事,他相信這件事到最後,他那個精明的爹一定會處理好的。
至於秦若然,這女人巴不得翠娘消失呢,你看她現在強忍著笑出來的表情就知道了。
花清遠的目光最後落到了跪在一側的小小人影身上。
這個被堂上所有人忽略的孩子,把頭埋在胸口,默默無聲,但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卻緊緊地握在一起,成個拳頭,想來是極恨的吧。
——花清遠忽的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小一點兒的孩子,把他帶去給蝶衣,蝶衣應該也會喜歡吧。
作者有話要說:聖誕節快樂,親們,謝謝那一顆顆火熱的地雷和熱辣辣的留言,好開心!
☆、最新更新
柳雲芳為了這次親事能成;不像上一次趙姑娘那般出了太多意外;特意把花清遠叫去了花清遠的三舅家;做一次面對面的相親;那位白家姑娘也來了。
白家姑娘是念過女學的,梳著那一時代最流行的女學生頭;長長的齊流海垂在眉上,帶著一股子羞羞澀澀的清純模樣;看花清遠的眼神,並不直視,偶爾瞟一眼;倒也有一種別樣的溫柔了。
總之,柳雲芳很是滿意的,特別滿意白家的態度。
由於兩家地位相差著不只一厘半厘,雖夠不上說是地位懸殊,但總歸他們家是高門,白家是高攀了。
要不是出了趙姑娘那事,柳雲芳也不會舍□份的,好在白家貴在血統還算清貴,她也就勉強忍了。
白家女眷的刻意奉承,也叫柳雲芳找到一些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她拿捏著態度,端著身份,任由那些三姑六婆地相看著自己兒子。
要說別的她沒有信心,只說她自己生養的三個兒子,那是個頂個的好,從大到小就沒有拿不出手的。
大兒子生就嚴肅臉,卻自有一股莊重的氣勢。二兒子……二兒子那就不用說了,有著那張王牌臉,別說姑娘嬸子,就是大爺大叔,看到都會動心的。小兒子雖說沒有大兒子的氣勢,也沒有二兒子的銳利,但她小兒子性子好,極是溫和啊。這溫柔啊,他就是一把刀,刀刀割人心。
柳雲芳已經從白家姑娘的眼神裡看出來這事鐵定成了,白家姑娘那顆芳心怕是對著自己的小兒子動得不能再動了。倒是自己兒子的臉色,她越發看不透了。
前幾天自己兒子已經做了一件傻事了,別人都不要那個小兔崽子,他倒是接手要了過來。
就算這孩子是老三家的禍根,老三想甩脫掉,那也不應該輪到她兒子的頭上,還不是有老四那個同母親兄弟嗎?
都是花盛璋那個混蛋,心偏得沒有地方了,他就是欺負自己兒子什麼都不懂,給自己兒子下個套,誰知道自己兒子竟如此心軟,花盛璋剛提個頭,他就應了下來,結果那個小東西就到了自己兒子名下了。
這讓自己兒子將來怎麼討婚事啊,雖說不過名不記名,只說是先養在那處,等事情平息了再做處理,但這事,她只要想想就堵得慌。
所以,兒子的婚事必須早早訂下來,到時候,把那孩子推到老四那邊,花盛璋他們也就說不出什麼了。
花清遠覺得他這一刻就像動物園籠子裡的大猩猩,任人觀賞,卻還要做出一副請君隨意的樣子,相親這活,真不好做啊。
花清遠臉上淡淡的笑意,至始至終都掛著,很給自己老孃的面子,一點沒顧忌著對面那姑娘已經被他的笑意迷得五昏八素,不知裡外,已在心中暗暗發誓,非他不嫁了。
這一出相親持續了一個時辰,最後又在柳雲芳三哥也就是花清遠的親三舅府上用過飯後,兩方才陸續回去。
回去的車裡,柳雲芳追著花清遠問著,“清遠啊,白家姑娘你還滿意嗎?”
花清遠把玩著手中因長期許久磨擦磨出自然光輝的珠子,若無其事地點頭,“還好了,娘,你滿意就好,兒子始終覺得,婚姻大事,娘為兒子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