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著點!”心下一片平靜,她並不抬頭,拿著瑞士軍刀的右手飛快往冷昊傷口挑去。
這一刀,一劃,竟是相當精準。
起刀就在傷口的起端,她的手肘固定在他的腿上,隻手腕處細微的上下挑著,細小的血珠已順著重新挑開的結痂處浸出。
“你用刀很利索,以前學過?”他的目光在她手上看了一會兒,再次落到她的臉上。
“是,工筆刀。”頭也不抬,挑著傷口的手很穩,音色也是四平八穩,“我大學主修油畫,用刀是油畫的必修課。”
“油畫?藝術類?”微微吃驚,藝術類的學生家境應該很好,學費都是出名的貴!那麼,她又為什麼要身兼數職,搞得像貧困戶似的?
他想起上次在法國餐廳看見的顧嵐,雖談不上高貴優雅,也算得體,實在不像窮得要靠打三份工維持生計的人!
“是。”她低著頭,繼續挑著他細小的傷口,“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打幾份工?”
這個問題,他下午的時候在加油站問過她一次,她頓了一下,直接說出答案,“我缺錢。”
“為什麼不收那30萬?”嗓音從頭頂傳來,依然是聽不出情緒的平靜。
恰傷口已被全部挑開,鮮紅的血液在指頭上緩慢浸染,她放下刀,抬頭,眸光冷泠泠的:“我不出賣身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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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欲擒故縱?
不出賣身體……
果然與他想象中一樣,她以為那錢是有錢男人玩弄女人後丟給女人的……
顧嵐原本就沒想得到什麼解釋,說完那句話就轉了身,拿棉球將冷昊手上血液擦拭,再抓著他的手指,從傷口兩側的地方往中間擠,試圖擠更多的血。
很細的傷口,被刀劍再次劃開後,傷口自比之前大了許多,在手指的按擠下,血液更是汩汩而出。
痛嗎?
理論上是痛的,可他看著她,看著她光潔的額頭,瓷般的膚色,長長的捲翹的睫毛,高挺的鼻,她的神情很認真,很美。
他似感覺不到疼痛。
心裡很平靜,就彷彿世間一切都遠去,沒有熙熙攘攘的紛擾,沒有爾虞我詐的商戰,唯眼前美好的她。
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不願時光流淌。
“夠了嗎?”五六七八個棉球被浸透後,她淡淡的問,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敷衍與不耐煩。
原本她就不相信傷口裡有玻璃渣,做這些事兒,都不過是在執行老闆命令,順便……使勁擠,狠狠擠,用實際行動偷偷懲罰這個沒事兒找事兒的男人!
冷昊整顆心都撲在賞心悅目看眼前女子上,壓根沒感覺到顧嵐的狠狠懲罰,聽得顧嵐問話,很隨意的道:“你決定。”
顧嵐“恩”了一聲,用棉球蘸酒精,再消毒,然後又在醫藥箱中搗騰了一陣,再次小聲抱怨沒創可貼後,舍而求其次的用紗布將冷昊手指頭包了起來,再最後用膠布貼上。
“好醜!”他看著自己被包得像個小蘿蔔頭的手指頭,目光中卻有著微微笑意。
聽聞他嫌棄,原本正在收拾醫藥箱的顧嵐停下手中的活兒,轉身,很認真的審視了一番他的手指頭,然後一本正經的:“確實很醜!事實證明,找一個非專業出生的人包紮傷口是不明智的!”
再轉身,再繼續收拾東西,就在把箱子關上,鎖釦扣上的那一瞬,顧嵐再次開口了:“冷少,您待會記得叫人把創可貼補充進來。”
冷昊笑,從桌上拿起一根菸,“啪”的一聲點燃,就著繚繞的煙霧,他看著他纖細的身段,那樣盈盈一握的小腰,那樣線條美好的臀。
顧嵐側對著冷昊,今兒晚上,無論是方才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還是此刻,她都是那樣清晰的感受那兩道炙熱的視線。
臉龐微微一紅,有點燙。
“你在害羞?”他的聲音傳來。
“不,是緊張。”顧嵐糾正,“正常女人面對男人毫不顧忌的直視,大多都會緊張。”
她笑著,故作強大的直起身,從上至下的角度,看著依舊坐在沙發上的冷昊:“冷少若嫌包得太醜,國色天香有專門的醫療小組,待會兒請他們重新給您包下。”頓了一下,“個人建議,一片創可貼足以,實在不需要太過麻煩,搞得人仰馬翻。”
專門的醫療小組……反覆的強調創可貼……以及這樣聰慧的笑。
冷昊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