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愈盛。
恰在此時,地下室的門突然開啟了。
幾個男人一愣,芳汀的聲音卻又傳來了:“你們幹到哪一步了?快把她綁起來!扔到冰庫去!”
有個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回答:“扔冰庫?哥幾個還沒開始呢!”
芳汀著急地命令:“別廢話!這事成了撥錢給你們去玩,什麼女的都有,別再待著了!”
我怔了片刻,卻突然扯著嗓子大喊道:“我在這裡!救命——”
芳汀已經撲上來捂我的嘴。
我卻順勢咬了她的虎口一大口,毫不嘴軟,拼死了下口,疼得她大叫起來。
然後我鬆開口,又大喊道:“救命啊——”
芳汀讓人送我去冰庫,毫無疑問,是事情突然有了變故。
不出意外,是什麼人來了,如果被發現,那我有可能得救,並且,來人到地下室來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那還不如直接把我扔到冰庫裡去,滅口算了。
所以我必須要拼勁全力呼救。
芳汀顧不上疼,不知道朝我嘴裡硬塞了什麼,她一邊惡狠狠地塞著,一邊罵道:“別做夢了,他聽不到的!等他找到這裡的時候,你已經凍成冰塊了。”
我聽到這個“他”字,突然明白了過來的人是燕少。
我掙扎得更厲害了。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
這裡有六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我根本反抗不過。片刻,我就被封住了嘴,綁住了手,拖著朝冰庫走去。
芳汀剛指揮著他們把我拖過拐角,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趙安蒂的聲音:“姑媽!”
芳汀在拐角前,所以我看不到那邊是什麼情形。
然而就在芳汀笑著說:“你們到這兒來幹什麼?”的時候,一個男人冷冰冰的拖到冰庫聲音立刻響了起來。
“你在這裡又幹什麼?”
這是燕少的聲音。
芳汀的聲音聽不出來有多慌。
她只繼續笑著:“我到我的收藏室看看收藏品。”
燕少的聲音很平淡也很冷漠:“是麼,不介意我們一起欣賞一下吧?您的收藏品。”
我面前冰庫的門已經開啟了,我被幾個男人一同推了進去。
鋪面而來的寒氣幾乎讓我窒息。
我跌在了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門快速地在關上。
燕少和芳汀談話的聲音在遠去,鮮活的世界在離我遠去。
那時候我喊喊不出來,動也動不了,只能傻傻的等死。
那時候,零點零幾秒的時候,我腦海中唯一所閃過的念頭是,如果我再不做點什麼,我就再也見不到燕少了。
我再也見不到他,再也見不到他。
憤怒的他,溫柔的他,冷傲的他,微笑的他……統統都見不到了。
就在那麼零點零幾秒的時候,這種再也見不到燕少的恐懼,令我不顧這裡的地有多滑,氣溫又多低,我的手被綁得有多緊,身體的平衡有多難以保持……我站了起來。
我看到那邊有一把鐵鏟,我奔了過去,就勢往地下一滑,腳踢到了鏟子,把它踢向了門。
門已經要關上了。
然而鏟子飛過了門縫,卡住了門,也傳來了咔的一聲響。
我似乎聽到趙安蒂的聲音傳來,很尖,很恐懼:“四一!”
緊接著,外面的世界變得混亂嘈雜起來。
我只感覺得到大股大股的冷空氣,在鑽入我的五臟六腑,凍得我如同冰箱裡的魚,再也動彈不得。
眼前是白茫茫的冰霧,迷了我的眼。
我覺得我撐不住了,我覺得我要放棄了,長眠在這個冰冷的國度裡。然而我再度聽到趙安蒂的聲音,離我很近了。
她聲嘶力竭地:“四一!你不能進去!那、那裡是冰庫!”
芳汀女士的聲音也傳來:“燕少,裡面溫度零下三十度,你這樣進去會凍傷的。”
緊接著,我卻又聽到趙安蒂的驚叫聲,緊接著,門開啟了,一個人倒退著跌了進來,摔在了離我不遠處。
趙安蒂大喊著:“四一,你怎麼能那樣推姑媽,她是長輩!”
我盡力睜開眼,想要保持清醒,然而我已經不太看得清眼前的景物了。
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得到什麼東西搭到了我的身上,然後我被抱了起來,被抱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嘴裡塞著的布條被扯掉了,手上的繩子也被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