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就很殷實,這一拳上去,比起另一邊正常的臉也沒腫多少。
這時候,坐在我們周圍桌子的人紛紛上前來指證。
倒是不用我費一分口舌,就把小錢所有相親時的表現神還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紛紛都說這位姑娘這麼好,和這種人相親簡直是侮辱全人類。
我暗自拍著心口,幸好我在跟隨燕少的這幾天積攢了戰鬥經驗,沒有跟著小錢一同和燕少聊天,保持了我正常人的光輝形象。
這件事再次說明了一件事:禍從口出。
深明此義的我,決定三緘其口到底。
健身教練的女朋友對我表示了深刻的同情,她握著我的手,無比嘆息地看著我:“受驚了吧,沒關係,哪個女人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幾個人渣?比如說我吧,我也是好不容易才……”
我知道這話題一開始,勢必要接受一番對方祥林嫂似的傾述教誨,我忙點著頭:“謝謝你們了。這個人我也是第一次見面,多虧大家的幫助,才讓我脫離虎口。”
我說得這麼嚴重,其實就是一個相親失敗而已。
健身教練的女朋友見我不想聽她浪漫悲情史,顯得有些失落,不過旁邊用餐的人們倒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紛紛上前來對我道喜,恭喜我這顆好白菜沒被豬拱了。
我抱拳一一道謝。大家都說不謝不謝,都是實在看不過去了,才拔刀相助。
這一番禮讓,搞得好好一個西餐廳,就跟江湖上的武林大會一樣。
健身教練已經從小錢身上摸出錢包,付了帳,小錢還在垂死掙扎,說要去警察局告健身教練,說他是有前途的公務員,要讓這家西餐廳倒閉。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西餐廳的經理拍了拍小錢的肩膀,說:“胖小子,你到精神病院裡去告狀吧!”
敢情好這位經理的辦事效率也這麼快,早已經通知了市精神病院。
我想乘亂偷偷溜掉。燕少已經放開我走了出去,他是個不愛湊熱鬧的人,此刻已經走到西餐廳門口,隨意地往門廊一靠,回過頭來,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表情看著我。
說不出是耐煩,也說不出是不耐煩,只是那一抹夜幕中回頭的風情,美得讓人心悸。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迎著他走過去,身後卻有人叫我,原來是西餐廳的工作人員,他們遞過來一份打包的餐點,說我在這裡受驚了,這是一點小補償。
我覺得受之有愧,明明是我和燕少把這裡攪和得一團糟,末了還要接受人家的饋贈。
可是西餐廳的人員卻執意要我收下,我再三不要,他才說了實話,說這些小點心其實都是那位健身教練的女朋友送我的。
我一回頭,就看到那位頗有聖母心的姑娘,在對我聖光普照的微笑著。見我回頭,還對我握拳,鼓勵我不要灰心喪氣。
額……雖然今天過得比較烏煙瘴氣,不過這臨門一腳,卻也算是走了好運不是?
075沒事,我在練瑜伽
從西餐廳回小套一的路,我是走回去的。
原因很簡單,從這裡回家不算遠,而我又穿的平底鞋。更重要的是,沒有直達的公交車,而我也沒錢打車。
幸虧我擅長跑步,因而走點路算不上什麼事。
路上有不少行人,因而我和燕少都沉默。
一人一鬼就這麼平平淡淡地走著,我偶爾看一眼燕少,燕少卻從不看我。月光如水,給他的發他的膚色,鍍上一層淡淡的鉑金,他超然於世,神情淡漠。彷彿我或者世間萬物,在他的眼中不過爾爾。
人煙才稀的時候,我想對燕少道謝。。
因為今晚上看起來是健身教練和他女朋友以及一眾餐廳友人拔刀相助,但是沒有燕少出現,沒有他在小錢跟前現形,甚至是沒有他最後那一杯紅酒,小錢也不會暴起撲向別人的餐桌。
所以,這一切其實還是燕少的功勞。
說起來,今天我相親了三位男士,第一位被潑了水,第二位被潑了咖啡,第三位被潑了紅酒,並且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攻擊。
相親,果真是一項極有可能危害到人身安全的危險活動。
然而,我謝謝的話還沒說出來。
斜刺裡突然衝出一條癩皮狗,對著我:“汪!”
我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往燕少身旁躲了一下。
燕少倒是很順水推舟,把我從他身後拖出來的同時,就抱住了我的腰。
我看著這條癩皮狗……這條醜得如此有特色的雜種癩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