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讓我覺得害怕,好像我是一隻他隨手可以捏死的蟲子。燕少露出了鮮有的獠牙:“林小瑩,和秦月天睡覺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我嚇了一大跳。
我急忙爭辯道:“沒有,我睡的沙發,我們隔得很遠,我們沒有親密的舉動……啊!”
燕少居然一把扯住了我的頭髮。
他把我的頭扯得仰起來,扯得我生疼。
我的脖子全數露在他的眼前,我感覺接下來他的獠牙會咬穿我的咽喉。
但是燕少沒有,他俯身低頭,在我耳邊吹著寒氣:“是麼?沒有?那我檢驗一下。”
我怔了一下,檢驗?
我還在琢磨著,燕少的手已經伸了下去,他的手指挑開我內內的邊緣,尖銳的指甲攪弄著外圍,劃得我生疼。
燕少帶著笑,寒氣四溢的笑,他眼中的怒火在燃燒。
“林小瑩,”我能聽到他犬牙交錯的咯咯響聲,“我給過你機會,讓你選擇他。你當時說過,要留下來……”
他突然扯著我的頭髮,把我往地上一按。
“說,你們是在哪裡辦的事?集團?還是他家?”
我的臉貼著溼潤的泥土,沙子磕著我的臉生疼,我聽到燕少在我身後恨恨地問我:“集團的話,是在他辦公室?還是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會議室?還是前臺?”
他這樣問我的時候,我突然有點明白,燕少指的是什麼事了……
是那個夢!
我差點就回答燕少,是更衣室。
可是,我冤枉啊……我真的對秦總沒有半點那種意思,雖然白天的時候,我比較過他和燕少的狗公腰,可是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一丁點壞心思。
這世界,是要逼得我過個眼癮也不行了嗎?
見我一言不發,燕少壓在我的後背上,依然在我耳邊陰陰地:“好,林小瑩,我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如果你覺得秦月天是更適合你的人,我現在重新給你一次抉擇。”
他突然放開了我,與此同時也是重重地將我的頭往地上一摔。
燕少站了起來。
我知道他憤怒,我知道他知道了我那個夢。
他是怎麼知道的,我不清楚。
可是,現在,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我是真的覺得傷心,和夢裡不一樣的傷心。
夢裡是那種源源不斷地撕心裂肺的傷心,可是在現實中,我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覺得自己委屈,覺得莫名其妙,燕少要生氣我可以理解,但是並不代表我也不可以生氣。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我,如果他是人的話,他這種行為,已經可以稱之為在對我動手了,雖然沒有真正動手打我,但是每一個動作,都是在給我造成傷害。
現在,他還要趕我走。
我趴在地上,我覺得自己的眼淚在慢慢浸入泥土中。
但是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燕少要我走,要我選擇。
可是我要怎麼選擇呢?
如果走,我要去哪裡呢?
我沒有父母,沒有家,如果不和燕少在一起,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燕少的氣息又在逼近,他在我耳邊無比譏諷地問我:“怎麼?不走?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還是覺得我技巧比他更好?”
我咬了一下嘴唇,依然什麼話都沒有說。
燕少原本就毒舌,這時候,沒有遮掩的羞辱,要比平時更甚十分。
過了幾秒鐘,我感覺得到他在褪下我的運動褲,風涼涼地刮過,我覺得痛,無時不刻存在的痛。
燕少把我的頭扯得偏起來,他恨著我,冷笑著:“林小瑩,很好,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倔強。”
我閉上眼。
我不想叫疼,但是燕少給予的疼,我幾乎忍不住。
有一度,我以為我真的已經不再是完璧之身。
到後面,我捂住了嘴,我想防止自己哭,防止自己痛,我想,我大概不是那種可愛的女孩。
我不會撒嬌,不會放嗲,不會給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不會給男人求饒和下軟。
任何時候,我都要把所有的傷痛都藏起來,好像我本身就是一個超大的情緒容器,可以把所有人看似無法忍受的痛苦全都忍受下來。
失去父母的痛,被男友背叛的痛,被誤解的痛,被報復的痛……
我在心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