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燕少這般說,也有些黯然。
如果表姐知道最後愛情和性命一樣也得不到,她還會不會孤注一擲,走這條絕路?
我看著燕少:“這些你早就知道了?”
燕少淡淡地:“啊,今晚上才知道的。我專程去問了袁思思的。”
我聽他說得如此輕巧淡然,心中卻是有些駭然。
就在我和小相公扯話的時候,燕少去找了袁思思,套出了所有關於胎兒煞、以及算計我的內情。
而之後,胎兒煞出現,向表姐索了命……
這就是說,其實胎兒煞,是燕少故意放出來的。因為之前,也是燕少將胎兒煞收到陰槐木之中去的。
想通了這點,我後背陣陣發涼。
燕少卻搭過了手臂,放在了我的肩上。他側臉過來,對著我的耳畔吹氣:“在想什麼呢?”
我身體僵直,不敢動彈。
燕少繼而悄聲地:“你是不是在想,該不會是燕少故意放胎兒煞出來,要了袁思思的命吧?”
我要嚇得尿尿了。
燕少說這話,有種特別的寒意。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燕少卻伸出舌,在我耳垂上輕輕舔了一下。
“沒錯,”他幾乎算是自問自答,“袁思思的命,是我指明瞭要的。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必定是要拿命來血償的。我仁慈,只要了小的命,那個老的,就留給天來收她吧……”
他說得輕巧,我背上卻已經出了細密的汗。
燕少的手伸到我背上,手指滑過我的薄汗:“林小瑩,你覺得我做得正不正確……”
我用嘴呵著氣,用一種特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眼神看著眼前如同惡魔一般的美男子。
誰能想到那麼完美的眼角,卻?了致命的毒,如此溫玉般的面容,卻藏著最陰寒的殺氣。
我說,聲音也有些發抖:“她畢竟還是一條命。你手上多了一條人命,會不會……有因果?”
“怎麼會?”燕少輕鬆地一攤手,“袁思思和胎兒煞的性命契約,是一開始就約定好的。一個幫她贏取榮華富貴,一個要她的命。他們是自願均等的,我充其量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燕少不這樣說,我其實也是猜到了的。
他敢這樣做,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置身事外。然而我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我就說,我去洗個熱水澡,然後要睡了。
然而我剛剛站起來,燕少就抱住了我的腰。
他仰著頭,突然間又變得溫柔如水:“一起洗?”
我想推開他的手,說不。
然而我想到今晚上我其實是惹了他不高興,現在他主動求和,我應該乖一點才是。
結果我一張口,卻是:“算了我想一個人洗,洗乾淨一點。”
沒想到燕少卻沒有執著,只點頭:“好,你洗完出來,我有禮物送你。”
我聽到禮物二字,忍不出好奇起來。
直覺告訴我,這份禮物一定不尋常。
否則燕少不會刻意押後和隱藏,從前他要給我什麼,都是直接說出來的。如今願意等我洗澡出來,必定是什麼“好禮”。
所以,我如他所願,洗得很快。
等出來的時候,燕少已經在某個榻上等著我了。
我坐到他身邊,放下頭髮,問他:“什麼禮物啊?”
燕少手裡把玩著他那枚陰槐木,轉了幾轉,然後遞到我面前:“送給你。”
啊?
就是這個?
這算什麼禮物啊?
我接過來,忍不住仔仔細細又端詳了半晌,確定就是那塊我們從南川取回來的陰沉木無疑。
這塊木頭曾經成為了燕少的半身,裡面的槐木精被燕少所吸收,鑄就了燕少的妖煞之身。
後來因為緬甸事件,燕少棄了這個半身,填入了我的七魄之中。這塊木頭也就閒置了。
不過偶爾,燕少也用它來做武器。
現在送給我,是拿來給我防身嗎?
我正想著,木頭上突然間冒出了一個小孩子的頭,喊了我一聲:“姐姐!”
……
你們想象一下你眼前突然冒出一個孩子頭的場景……
只是一個頭,以你手中的木頭為支撐點,就好像是從你的手指尖上長出來似的。
這種驚悚的程度……
足以嚇得我驚聲尖叫了。
陰沉木被我扔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