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聲音和語氣,簡直是在給我火上澆油。
我掙扎,邊掙扎邊哭:“幹什麼啊,你要掐死我了……我都生病了……”
男人一邊按住我,一邊打電話,他喉頭滾動著,似乎很艱難的開口:“喂……是我……我問問,如果女孩子被人下了那種藥,怎麼樣可以解……嗯,冰敷是嗎……沖涼水也可以麼……那樣會不會感冒……兩三個小時以後就會自動好了嗎……好的……”
結束通話電話,他徑直就把我抱起來,走了幾步,然後停下,把我放下來站好。
我掛在他身上,他比我高出一個頭,我一抬頭,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男人全身繃得緊緊的,不管我幹什麼,巋然不動,定力真是好的人神共憤。
我發覺他沒有動靜,於是心中大膽起來,竟然想要去吻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就在我眼前,很生硬地抿著,似乎很不高興,又似乎在和什麼抗衡著。
我正要踮起腳尖,一塊涼死人的東西突然順著我的領口滑到了我的衣服裡,凍得我渾身哆嗦了一下。
我聽到男人十分抱歉的聲音:“對不起,不是故意的……沒拿穩……你、沒凍到你吧?”
我心想你沒拿穩,就可以往我領口裡扔冰塊嗎?
凍死小瑩了。
不過,這冰塊正好落在心口的縫隙之中,冰涼的感覺順著血管流動,我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不由得撥出一口大氣。
男人已經用毛巾包裹著許多冰,用來敷我的臉頰和脖子。
我被凍得噝噝吸冷氣。
男人立刻停了停,他十分關切地問我:“是不是冷到你了?”
我一邊喘著氣,一邊用很讓人羞恥的聲音說道:“別停下來,好舒服……”
這話一說,我看到男人的眸色頓時暗得沒邊。
不過他依然很體貼且很穩重地給我敷冰,一邊敷一邊帶著我移動。
最後帶著我回到了*邊。
我躺下,他把被子給我蓋好,我立刻嚷道:“熱死了!拿開!”
男人立刻把那一大坨冰都給我塞了進來。
我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抱住了那一大塊冰,喃喃著:“真舒服……”
我聽到坐在身邊的男人笑出聲來,他撩了一下我的耳發,突然湊近了我的耳邊,熾熱的呼吸拂著我的耳垂:“小瑩,你這樣子很可愛。”
我點頭,聲音大概已經有點含混不清了:“我一直最最可愛了……”
男人用手指颳了一下我的臉,語氣很是*溺地:“看不出來,這麼沒羞。”
我聽他這樣說我,居然很厚顏無恥地笑了笑,我想對他做個鬼臉,我想,燕少今晚上真溫柔啊,我一定要對他做個鬼臉才行。
結果我掙扎了好久,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男人的手伸進來,抓住了我抱著的冰塊,想拿出去。
我使勁拽住毛巾,不給他拿。
我說:“別,別,拿開我就難受……”
男人哄我道:“冰都開始化了,溼了會感冒的。我去給你重新換點冰。”
我哼哼唧唧地:“你要回來哦……”
“是的,要回來的。”他語氣很溫柔。
說完,他就拿走了毛巾和冰塊。
這個男人後來有沒有拿毛巾和冰塊過來,我不知道,因為,他一走,我就再度睡著了。
彷彿是身體鬥爭了那麼久,終於平息了下來,瞬間就疲憊得陷入沉眠。
我這一睡,又不知道睡了多久。
只是突然間就醒了過來,然後帶著一種莫名的驚慌坐了起來。
醒來之後腦子裡第一想的,依然是,幾點了?
我睡了多久了?
我為什麼會睡著?
我睡在哪裡?
大腦在休息之後已經恢復了工作,並且連加速度都沒有,直接就飈了高速,把這一連串的問題全都噼裡啪啦的拋了出來。
我打量著我所在的這個陌生的房間。
毫無疑問,這是一間酒店的房間,並且,是豪華套房。
牆上掛的窗簾,地上的地毯,還有櫃子上的檯燈,都顯示出一種低調的奢華。
我的目光在房間裡尋找鍾,然而並沒有尋找到。
腦子停滯了一下,然後我就四處尋找我的包。
這一找,我非常幸運地發現,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好的,除了沒穿鞋,什麼都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