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燕少說的沒有錯。
他和汪總在集團,那就是上下級的關係,如果事事都考慮到朋友,很多事或許都無法進行下去。
但是,現在已經是到了汪總要離開的臨界點了啊。
燕少難道就不能想想要如何挽留嗎?
不為了情感,就為了建築公司考慮,也是必然要這麼做的啊。
我把我的思路告訴燕少,燕少卻頗不以為然地嗤鼻:“建築公司現在就是個空殼子,拉都拉不住了,有什麼要為它考慮的?還不如破了重新立。”
我說,燕少,你真的好薄情。
燕少臉色陰了陰,卻嘲諷地一笑:“這就是女人。”
我受不了他這麼無所謂的語氣了。
我和汪漣冰只不過是普通朋友,我尚且會為他要走而感到難過,燕少和他生死性命之交,卻能如此冷漠絕情。
燕少見我無法接受的模樣,他瞟我一眼,又看向一旁的草坪:“這麼多年,我夠慣著他了。很多時候,工作上我也偏向他,為此得罪秦月天的時候也常有。他要為了個人感受和虛榮離開,我還能說什麼?你說我薄情,也是他先無義。”
我問燕少,那你覺得難過嗎?
我希望燕少說他難過,這至少證明他不是一個真正冷血的人。
燕少似乎思索了一下。
“難過?肯定難過啊。汪漣冰確實很能幹,又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他要走我心裡也不好受。不過,不擋人財路,是我一向的原則。”
他無所謂的口氣,完全不能支撐他的話語。
我感到心寒……
我想汪總屢屢向澳洲那個並不存在的“燕少”發出求援資訊之後,卻得到不痛不癢的回覆的時候,也就是這種感覺。
甚至說,還要更加難受。
我起先還認為,汪總是誤會和冤枉燕少了。
沒想到,真實的燕少,竟然也是這個態度。
但我還是不想放棄,我問燕少,他能不能向曾經幫我進去集團一樣,也去幫汪總呢?比如,去說服秦總,讓他不要那麼堅守燕少臨走前定下的章程。
不是必須要燕少的印章才一定能接工程啊。
沒想到,我剛這麼一說,燕少立馬黑臉。
“不可能。”他非常堅決地否定了我的提議,“這個口子不能開,建築那邊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如果凡事都不需要我的印章,事態很容易就不能收口。秦月天正是深知這點的重要性,所以才會堅決不讓步。”
我有些激動地問:“為什麼就卡汪漣冰,為什麼不卡秦月天和胡米競?”
燕少反問我:“秦月天背後有秦家,胡米競背後有米家,汪漣冰背後有誰?貿易、房產、建築都是一出事就要出大事的。出了事誰來負主要責任?”
我愣了半晌,這才喃喃道:“他背後有你啊……”
然而原本站在汪總身後的燕少,如今卻是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態度。
燕少輕哼了一聲,並不理會我這句傷感的話。
我說,燕少,你好自私。
他說,沒錯。
無所謂的態度。
我們之間好長一會兒無話。
最後,燕少說:“你要是真的可憐汪漣冰,想要替我挽留他,你可以去求秦月天,讓他幫他一次。不過,這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出面的。我也沒辦法出面。”
我覺得燕少是在說反話。
他怎麼會容許我去求秦總呢。
見我沉默,燕少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話就說到這兒,你不甘心,可以去找秦月天,我不會吃這個醋。你自己拿捏好分寸就行了。”
我抬起希冀的眼:“真的?”
七月下午日光如火,照射地草坪似要燃燒。燕少看著那綠得明晃晃的草地。
“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我終於聽到了,一句類似抱歉的話語。
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在燕少眼裡,以他出面解決汪總的問題,要比我和秦總接觸,更加的,讓他不能接受。
在關於集團的事宜面前。
我和秦總的私,其重要性,要遠遠小於燕少和汪總之間的公。
所以,前不久才聲稱絕不可能接受我和秦總接觸的燕少,才會做出這樣的讓步。
燕少說,如果我要去找秦總,他是不會跟我去的。
我沒問為什麼,燕少自己卻說出了原因,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