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已經消失不見,它已經被大量的、洶湧的、冰冷的水所填滿。
我慶幸水多,否則我光是下面的岩石塊就能要了我的命。
我往上游看,我居然看到八點水趴在崖邊,隔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原來,剛剛洪水那一陣衝力,他沒能抓住繩子,居然也被帶得跌倒,而且還摔得不輕。他勉勉強強地爬起來,然後重新去抓繩子。
可是,這時候,一件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巖釘……脫了。
八點水沒能抓住我的繩子。
我彷彿聽到了叮的一聲,看到了在洪水的力量之下,飛一般脫鞘的釘子和彈回來的繩子。
然後我就在一股不可反抗的大自然之力下,往下游滾去。
這一下子,我立刻深深地受到了大自然的虐待。
大量的水,混著泥沙湧入我的耳鼻口,嗆得我差點背過氣去。我想抓住什麼東西,然後愈是拼命掙扎,愈是絕望。
我簡直像是被扔進滾筒洗衣機的一張小手帕,在翻天覆地中簡直要脫胎換骨。
洪水太涼,迅速的帶走我的體溫,凍得我牙齒打顫,幸而我體內還留有一點剛剛遭受的天雷真火,不至於立馬被這冰浪擊打得暈過去。
就在我行將放任自己隨波逐流的時候,一隻手臂突然穩穩地抓住了我。
我睜開眼,狼狽中,看到居然是八點水。
他居然也跳了下來,此時正死死抓著我,試圖和洪水抗爭,把我往岸邊上拖。
我看到他在吐著灌入口中的水,並且試圖給我一個笑,還試圖和我打個招呼。不過目前形勢容不得他耍帥,他連自己支撐都很勉強,只是不斷給我做著划水的動作,要我配合他一起遊。
如果這時候我沒有穿什麼雨衣,也沒有背什麼揹包,那麼也是稍微可以遊一下的。
可是雨衣和揹包此刻都像是巨石,成了大自然的幫兇,更何況我揹包裡還有那麼重的一大塊千年陰沉木。
我劃了兩下,便無能為力了。
八點水便指著我的衣服,勉強地說著:“扔……掉……包”
我把僅剩的力氣用來搖頭。
要我燕少扔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八點水又說:“那雨衣……脫……”
雨衣如果能脫掉,那倒也失去了一個包袱。於是我便奮力去解雨衣,試圖把它從揹包的揹帶裡扯出去。
我之前慶幸我把揹包扣成了十字,現在是十分牢固的背在我身上,不過這十字帶也導致雨衣很難以脫掉。
在這個過程中,我和八點水一直在往下游滾著。
不過他好歹在一點點往巖邊靠近。
等到我們攀附在了河岸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