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她說得顛三倒四,柳長寧心裡焦急,嘴上卻不好說什麼。只好引導般地問道:“你先別急,那報信之人究竟說了些什麼?”
“太子妃所懷是皇上的長子嫡孫。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皇上定然眾怒。我方才派了人去通報皇上與王爺,再將李太醫請來診治。若是再無法保住胎,也不至於受到遷怒。”
柳長寧聞言抬頭,竟是許久不見的劉得遠。
他見柳長寧面露疑惑,便笑著道:“妮兒急得六神無主。便找了我過來主持大局。現在看來,我只要在一旁陪襯便好了。”
柳長寧心裡焦急 ,腳下的步伐自然極快。歐陽雲煙所居之處是月湖西岸的偏院,即便以她的速度,走到時也已經是一盞茶的時間以後了。
原本僻靜的院落。今日卻是一副忙碌的景象。一個小丫頭端著水盆急匆匆地走過,柳長寧側眼一瞧,盆裡竟是帶血的揩布。兩道微微上挑的秀眉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眼前的事果然不容樂觀。
待到了房門前,卻意外地見到了起了爭執的史靈秀與秦照。她們見柳長寧過來,便齊刷刷地噤了聲,轉過頭來瞧著她。
史靈秀一開口,聲音竟是嘶啞無比:“王爺沒隨郡主一起過來?”
她的階品在柳長寧之上,柳長寧微微行了個禮,才說道:“不巧齊王殿下感染風寒,王爺不久前剛去了齊王府。我一聽到良娣的訊息。便趕了過來。不曉得娘娘的情況如何?”
史靈秀聞言輕哼一聲,臉上憤懣的神情與平日裡的溫婉可人相去甚遠:“大半個時辰前,我便差人去找了王爺與郡主。卻不想這般姍姍來遲。”她用手中的帕子拭著眼角:“太子爺遭人誣陷,如今還被囚著。皇上顧念皇室的血脈,我和姐姐唯一的指望便是這個未出生的小皇子。若是……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
柳長寧心裡“哎喲”一聲大叫不妙,今天這一切都是一個套,自己早有察覺還是一頭鑽了進來,實在是蠢笨得緊。她臉上換上同情的神色,連眼裡都蓄上了一汪清水:“良娣莫要擔心,如今有李太醫在,必然能妙手回春。”她清了清嗓子,又用連院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音調說道:“李太醫已然到了,皇上那裡我也差人通報過了。至於王爺,現在怕是在快馬加鞭趕來的路上。一邊是嫂子,一邊是同胞的弟弟,他也著實不容易啊。”
她一句話說完,沒有給史靈秀開口反駁的機會,反倒是轉過頭去問秦照:“我來得匆忙,不知如今娘娘的情況如何?”
秦照臉上疏無表情,口氣亦是冷然:“娘娘並不是落胎的症狀,郡主大可放心。師傅說,娘娘有孃胎裡帶來的弱症,又加之廢太子的事,五內鬱結,因而便吐了血。如今寬心最是重要,加上藥理食補,小皇子定然能安然出世。”
柳長寧奇道:“原來娘娘並無大礙,我也便放心了。”她轉過頭去同劉得遠說話,側臉說不出的清秀好看:“近思,要勞煩你走一趟了。將這好訊息告知皇上,也好讓他安心。”
史靈秀臉上恨恨,那個人……那個人信誓旦旦地保證過,只有按照他的說法去做,才是唯一能救李正煒的法子。皇帝對歐陽雲煙肚中的小皇子向來看重,或許真會為了他放回李正煒也未可知。可是如今一個柳長寧,便讓她的計劃幾乎失效。她聲音啞啞的:“若真能如郡主所言平安無事,那也是姐姐和小皇子的造化。”
史靈秀與柳長寧劍拔弩張地對視著,穿堂風吹起了她們的袍擺和髮絲,兩人卻似渾然未覺。
房門大開,一個年輕的初等醫官焦急地說道:“秦姑姑,李太醫讓你進來。”
史靈秀與柳長寧臉色皆是一凝,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兩人的控制範圍,如今李長的一句話成了懸頂之劍,不知會對誰落下。
史靈秀眼中神色不定,心裡彷彿兩股潮水洶湧翻滾,神經也似絲絃般緊繃著。她如何不知小皇子的重要,更想要讓他平平安安地出生長大,這也成了翻身的唯一機會。可那人的話著實誘人,如果一切順利,小皇子平安不說,又能除了李正煒最大的勁敵。儲君之位後繼無人,皇帝便只能考慮既往不咎。這個賠上了身家性命的賭局,早已讓她變成了另一個人。史靈秀一緊張,便不斷地絞著手中的絲帕。小指上養了一寸多長的水蔥似的指甲齊根而段,落在地上。
柳長寧斜眼瞧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史靈秀並不是老奸巨猾之人,更不是實力相當的對手。隨著時間的流逝,史靈秀愈加會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屆時,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她的情緒全盤奔潰。柳長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