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習慣的習慣了,可以說是下意識就這麼做了,畢竟這樣可以讓自己感到放鬆。
這一點就跟落折待在壁櫥那種地方會覺得十分安全一樣,每個人的放鬆手段肯定不同。
不過即便是做了一個深呼吸,讓空氣從肺部吐出來,卻依舊無法解決掉這種壓力,理由很簡單,那就是——
大樓那如同鏡子一般的玻璃牆裡面,不只是有佐佑一個人,除開附近經過的行人之外,還有一個貼在自己背上的存在。
到這裡請不要誤會,佐佑並未具有那種容易被附身的體質,所以不是背後靈,而是一個名為林璇的少女。
說白了,現在的佐佑正揹著林璇往回走去,這裡距離車站還有一段小小的距離,然而因為林璇在剛才下樓的時候拐到腳的關係,佐佑不得不揹著她走。
本來佐佑打算叫計程車,可是林璇不願意乘坐計程車。為此佐佑只好擔任起人力移動裝置。
生活就是如此,有苦有甜,那麼揹著自己的女朋友在大街上美行走。是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貼在背後的少女並未盯著自己,而是透過玻璃來看向這邊,兩人的視線在經過了玻璃的反射之後交匯,給人一種相當奇怪的感覺。
玻璃裡面就是另外的世界,那虛幻的世界之中有著跟這邊一模一樣的自己,然而只有在停下腳步的時候才能夠看清楚。
可是雙方之間有著無法打破的隔閡,玻璃的世界不是屬於自己的現實。而是屬於另外一個自己的現實。
那映照在裡面的自己彷彿變得有些與眾不同,身後是一片廣闊無垠的黑暗空間,充斥著不安以及新的事物。讓人覺得驚慌卻又感興趣。
即便是伸出手去觸控那裡面的人,感受到的只有之間難以消散的冰冷罷了。
林璇也在那個裡面,自己跟她的距離,是否會變成跟映象那般的距離呢?
明明能夠走進對面。明明能夠拉近距離。卻永遠一無法觸控。
若是伸手去打破玻璃的話,即便不被人責備,也會弄得一手是傷。
佐佑沒有繼續停在這裡,而是朝著不遠處的街區走去,那裡人很少,繼續往前走就可以看到一個通往上方街道的橋樑。
黃昏的顏色染紅了腳下的人行道,是不是被人踩在身體上面就會臉紅呢?果然地板都是一群抖m呀。
從側面射過來的陽光有些刺眼,太陽今天最後的掙扎並未影響歸家途中的人們。它只有默默的朝著西方落下,曾經耀眼的光輝似乎會成為了回憶。
沒人知道明天是否會有太陽昇起。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都會覺得太陽再度升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佐佑也這麼覺得,但在同時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堅信必然的事情固然不壞,不過那樣肯定會讓人錯過無數的偶然吧。
“今天算是約會嗎?我們可是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在一起哦。”
“意義不明,即便是佐佑你在非洲大草原之上,我們不都是踩在同一片土地嗎?現在不是很多人都會將地球稱之為地球村?但可惜的是沒人願意選出一個村長,所以只是胡謅的謊言罷了。再說了,這可不算是約會,而是一起行動才對。去公司見那位叫做姬路城晨子的小姐,然後委託她,接著談交換條件什麼的,我認為很麻煩哦。”
“的確是很麻煩,不過那是必要的,大小姐你就休息一下吧,車站只要過了那個橋就好了。而且……我們之所以會去找那位姬路小姐,是為了讓計劃更加的成功,讓他們提供簡短遊戲的支援和宣傳,我可是熬夜把一切資料和原畫都準備了一些啊。”
“熬夜嗎?怪不得今天早上的時候一臉疲倦的樣子,現在呢?”
“清醒多了,尤其是返璞歸真成為了一名樸實的農民之後,勞動總是可以讓人回憶起從前呀。”
“我可不是你運送的貨物。”
耳朵被扭了一下,佐佑沒有理會傷害為一的攻擊,揹著林璇跑了起來。
“既然工作都結束了,就開心一點啦。”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開心,只是我還有些擔心罷了,你所堅持的東西如果稱之為‘正義’的話,真的有什麼價值嗎?當然,我不是在說佐倉小姐很麻煩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這麼做的價值而已。你之前就說過了為了滿足,可是滿足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你的信心?你的榮譽?你的獎盃?你的誇耀?”
“那些都不太重要啦,重要的是該做的時候就要做,就跟‘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一樣,不被束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