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遠,就碰到破軍光天化日下追砍有道高僧。她正在心裡盤算誰是實力合適的對手,破軍自行送上門,正是現成的好事,不費她半點功夫。
不虛一時判斷不出她與無名相差多少,但她既肯現身,自己已無性命之險,便道:“貧僧確是來尋無名,破軍與無名結怨頗深,這才對貧僧出手,想以此動搖無名意志。”
蘇芒目光亦轉向相鬥的兩人。
柳五出手的速度,快到讓她也暗暗咋舌。青刃刀光已經不再是青色,他出刀實在太快,刀刃反射陽光,連成一片雪亮的爍爍銀光,繞著破軍急旋。他交手經驗其實比蘇芒還豐富得多,並非一味求快,此時將速度提升至極致,只因這是最簡單的應對方法。
除非天心相連,否則力與速永遠是兩個不能共存的選擇。
破軍的力量尚未強橫到可以壓制他的速度,柳隨風身形真假難分,隱現不定,破軍刀劍上的力道可以達到十餘丈之外,饒是如此,還是追不上他,數次出招落空,去勢已隱有散亂之象。他臨危不懼,貪狼劍向內收攏,天刃刀緊隨其後,心想柳隨風道行再高,也難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總會有露出破綻的一刻。
然而,他的氣勁方有收窄的跡象,柳隨風倏地變招。
萬千刀影驟然收攏,合成囚籠的形狀。低沉的悶響不絕,正是天刃刀、貪狼劍與青刃硬碰時發出的聲音。青刃看上去輕若飛羽,實則每一擊都有千鈞之力,造成視覺上的強烈衝突。他們的力道全部貫注於對方身上,看起來反倒沒有與不虛交手時那麼激烈。
悶響忽然斷絕,這一剎那,密林中竟是萬籟俱寂。蘇芒秀眉微蹙,不加掩飾地流露出驚訝神情。
她看到,破軍周圍出現了九個青衣人影,一如向無名討教時那樣。這九個身影給她的感覺完全相同,根本辨不出哪個是真身,她若要破招,也必須一劍破盡九人刀法。
柳隨風的實力相較無名自是不如,他能成功模湣�尬業潰�薹鞘且孕潭菔跛布渫牙肱勻宋甯校�忠約�斕乃俁群駝繳褳悸賈械奈涔υ斐燒庋�男Ч�K�蘭埔丫�聊フ飩7ê芫昧耍�沼詒黃憑�那坑補ナ票屏順隼礎�
不虛更是驚訝,只聽蘇芒柔聲道:“好可惜。”
他禪心一直堅定不移,聽了這句口氣溫柔的話,竟不覺一震。她的話似是具有神秘的力量,話音方落,殺破狼獨有的強橫氣勁,再度在林間爆發開來。九個人影如鏡花水月,轟然碎裂,竟沒有一個是真人。
柳隨風凌空而落,破軍頭上微風掠過,他驚出一身冷汗,抽身急退。退得雖快,斗笠到底還是被青刃掃中,寸寸碎裂,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
蘇芒所說的“可惜”,是因為想到無名和破軍的決戰,那時無名必定已經完善了無我劍道,破軍仍能抵敵得住,更不用說柳隨風的精簡版本了。論真實實力,他終究還是略勝一籌,幸虧柳五的身法輕靈流動,縱使先機已失,短時間內還不至於傷在他手上。
破軍一直以為,中原武林唯有無名配做自己對手,結果沒囂張幾天,便遇上這麼一個年輕高手,被他幾次逼到極為危險的境地。他心生恚怒,心境暗合殺破狼的招意,刀劍疾旋力劈,威力比之前更增三分。
貪狼噬日,天刃殺月,所有光芒被殺意吞盡,只剩下一片黑暗。青鸞羽上的流光一閃而逝,蘇芒揚手擲劍,取得正是殺破狼中的薄弱之處。她在旁觀看已久,對破軍招式中的弱點頗為了解,一出手便扭轉了殺局。
破軍若把天狼殺招使盡,柳隨風不一定落敗,他卻難免被青鸞羽一劍穿透,無奈之下,只得反手上撩,擋開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劍上帶著一股柔勁,他一挑之下,青鸞羽既不落地,也不上飛,只在空中轉了個圈,原路折回,落到蘇芒手中。
他本身是劍道高手,識得這外表平凡的一擲包含了多少功底,心神微分下,刀劍中立刻露出一個細微的破綻。不虛輕噫一聲,柳隨風冒險求進,兩道顏色殊異的刀光相撞,爆出一聲奪人心魄的巨響。
青刃帶出一蓬血雨,柳隨風身形一閃,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離破軍稍遠的地方。他永遠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凝神看著破軍的一舉一動。
鮮血浸透黑衣,天刃刀金光黯淡,破軍被青刃破進護體真氣,胸口多了一道極長的傷口。他神色猙獰,雙目利刃般逼視著蘇芒,厲聲道:“你們以二打一,好不卑鄙。有本事的就和老夫單打獨鬥!”
蘇芒被罵的一愣,心想這又是個佔上風時光明正大,佔下風時卑鄙無恥的二貨,也不和他計較,笑道:“也行,你先去把傷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