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武當七俠的人品都過得去,即使過不去,他們的實力也不足對她造成威脅,而且慷慨救人的舉動幾乎把張三丰的好感刷到了滿格。他苦心參究的太極功已經深明精奧,在蘇芒的請求下,他把這門能讓武當派發揚光大的奇功傳給了她。雖然尚未應用到實戰的拳劍中,但蘇芒本身就是劍道高手,並不需要張三丰事無鉅細地教她如何用劍。
大車上的銀兩被她悉數收入隨身空間,以數字的方式顯示。所有人都很上道,彷彿箱子本就是空的一般,沒有人多嘴問她銀子是怎麼憑空消失的。蘇芒心中清楚,這些古人很有可能想到了“地仙”、“神通”之類的詞,不過這樣的猜測對她沒什麼壞處,也沒必要開口澄清。
離任務結束還有二十五天的時間,蘇芒終於離開了武當山。但她前行的方向不是女山湖,而是一路向北,目標直指西嶽華山。
無論在哪個世界,江湖上的血腥爭鬥都從未停過。大部分會武功的人爭強好勝且沒有素質,這是原因之一,警戒手段不夠先進,作案成功率高,這也是原因之一。
華山派名列六大門派,論實力與崆峒差不多,都是最弱的一等,華山弟子名門正派的傲慢卻不輸給別家。負責招待客人的弟子見蘇芒是個孤身少女,難免有輕視之意,蘇芒好聲好氣說了幾次,對方仍堅持著你不說來意就趁早滾下山去的態度。
蘇芒無奈,坦然道:“我知道謝遜和屠龍刀的下落,貴派掌門不肯撥冗一見麼?”
只為這樣一句不知真假的話,堂堂華山掌門就當真出來撥冗一見了,還是靜室中只有兩人的私密談話。鮮于通外號“神機子”,足智多謀,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文士,手持一把摺扇,北方四月份的天氣還搖啊搖的,顯得十分瀟灑。
蘇芒單劍戰退四大門派已是十天前的事,鮮于通當然不會不知,他雙手一拱,笑道:“蘇姑娘請了,姑娘近日好大的風頭,不知為何看中在下這小小華山?”
他倒也不是沒有防備,那把柄中藏有金蠶蠱毒的扇子隨時不離身前,顯然要麼是防備蘇芒暴起發難,要麼是準備暴起發難蘇芒。
蘇芒表面故作不知,心中冷笑,亦笑道:“這個麼,鮮于掌門一表人才,我很是仰慕,所以決定把這樁大秘密告訴你。”
鮮于通眉清目秀,自命風流,少年時在苗疆負心薄倖,惹來苗女下蠱,被胡青牛救下之後,又去招惹胡青牛的妹子胡青羊。等胡青羊懷了身孕,他卻為華山掌門之位,轉而追求老掌門的獨生愛女,拋棄胡青羊。胡青羊因而羞憤自盡,胡青牛也因此憤世嫉俗,十分厭惡名門正派的弟子。
蘇芒含笑說“很是仰慕”的時候,鮮于通心中一蕩,險些又想到不該想的地方去,還好屠龍刀在前,美人還要向後讓讓,便道:“姑娘說笑了,若是姑娘肯見告那謝遜的下落,在下必定重謝。”
華山派若是有錢,蘇芒一定毫不客氣地再敲詐五十萬兩,此刻她卻只是淡淡道:“重謝倒是不必了……相信鮮于掌門一定有得到訊息,張翠山一家從海外歸來,謝遜並沒和他們在一起。張無忌那小子又說漏了嘴,說謝遜沒死。”
“那麼,事情顯而易見。謝遜還活著,卻又沒回歸中土,結論只剩下一個——謝遜還在他們之前住著的地方,也就是海外的某座小島上。”
蘇芒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好像只有逼問張翠山一條路可走。張翠山等人歸來時衣著襤褸,穿的都是毛皮,用頭蓋骨也能推測出他們之前生活的地方人跡罕至,除了海外孤島更無可能。
誠然,海外沒有人跡的孤島數不勝數,找起來費人費錢費時間。然而想要屠龍刀,連這點財力或行動力都沒有的話,只能說還是趁早放棄的好。
蘇芒仍在微笑,她完全沒有刁難鮮于通的意思,雙唇一張:“那地方並不好找,你要從王盤山出海,藉著北風,一路北行,看到冰山也不要停下。若是運氣好,便能遇見那生滿了大樹花草,活像人間仙境的小島了。”
“所以他們才會找不到衣衫,只能用毛皮充數,所以張無忌才天真無邪,不知人世險惡,所以張翠山明知此行艱險,也要帶著兒子回來。因為島上只有四個人,他們若不想讓兒子孤獨終老,就必須要回來。”
鮮于通神色已變成按捺不住的狂喜,蘇芒的話看似匪夷所思,細細推敲之下,竟是毫無破綻,甚至告訴了她那小島的走法,只要華山派能搶在別人前面揚帆出海……
蘇芒露出了一個十分奇怪的表情,緩緩道:“報酬我付完了,鮮于掌門是否可以拿一樣東西來換這個訊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