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得緊緊的,他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他額頭冒著冷汗,心裡緊張到了極點,腦中不斷冒出可怕的想法,同時又靜默著帶著緊張與顫抖全身心的祈禱,祈禱著一會的結果,祈禱著待會能看見活生生的人。
門外聽不見裡面的一絲聲音,整個別墅很大,外頭只開了一盞路燈,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雨也停了,周圍寂靜得聽不見一絲聲音,就像整個世界靜止了一樣,他站在門外感受著這樣的寂靜,就像聲音霎時間被截斷,唯有門內餘留一絲牽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背對著門內靠在牆邊,卻彷彿從那面牆透出了令人戰慄的冰冷,實質性一般的滲入骨髓,他動動手指,發現手指已經冷到僵硬了。
每一秒都漫長得令人發瘋,他一動不動的在門外等了好久,久到就像過了一個世紀,久到他以為自己已經頭髮發白,門終於開了。
他立馬邁開步伐,腿僵硬得幾乎讓他瞬間沒把握到平衡,差點摔倒,他踉蹌了一瞬,立馬跑進屋內。
王仁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塊白色的布蒙著他眼睛,面板蒼白得讓人看不出生命特徵,他突然就不敢過去。
他站立了片刻才邁出步伐,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就像是深深的印著腳印在地毯上,腳印上印刻著不安、與高昂的祈禱。
他顫抖著伸出手,慢慢的觸碰著王仁的臉。
溫熱的觸感透過指尖傳遞過來。
他側著耳朵虛虛的靠在王仁的胸口,心跳平穩。
他把頭輕輕的挨著王仁的臉頰,眷戀的蹭了一下,終於放下心來。
片刻後,他又給王仁好好蓋了被子,才站起身來,鎮重的對著鄒允和那個男人道謝。
“謝謝!謝謝你們!以後要有用得著我凌霄的地方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凌霄眨了下眼睛,眼眶有點紅。
那人眼眸微垂,表情依舊淡淡的。鄒允微微動容,接著眼睛稍微睜了一絲,輕笑了一聲,開口道:“行啊,以後肯定有用得著你們倆的。”
凌霄卻盯著他:“跟阿仁沒關係,你們想要什麼都找我。”
鄒允嘖一聲:“你們倆簡直了,得了,說得我要你們殺人放火似的,還剛剛救了人命呢!”
凌霄就站著,不說話,過了會才開口:“阿仁什麼時候醒?”
鄒允看了眼那男人,那人說道:“他沒什麼問題,一兩天肯定是醒了的,只不過,眼睛要養段時間,我留了藥方,你要隔一個時辰給他敷一次。”
凌霄拿到藥方,好好的折了起來。
氣氛沉默了片刻,凌霄看著鄒允,才開口問道:“可以告訴了我了吧?”
凌霄沒有點明是什麼事,可鄒允卻知道他在問什麼。
鄒允搖了搖頭,看著凌霄說道:“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這人怎麼對人的,看你這房間就知道你幹了什麼混賬事了!難怪王仁把事情爛在心裡!”
凌霄神情惶然。
鄒允接著說道:“你小時候被人綁架過一次,你還記得嗎?”
凌霄皺眉:“我知道自己被綁架過一次,不過已經忘了那時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後來大病了一場。”
鄒允和那男人相視了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那次你被注射了東西,所以你的血很特殊,王仁今天這樣,就是因為沾了你的血。”
凌霄盯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鄒允眼眸微眯,緩緩說道:“因為當時我也在場,你被注射的東西,就是我的血——本來你應該會死的…可是…”他看了眼那男人“陰差陽錯他救了你…”
凌霄心中震驚,他覺得這話怎麼說怎麼不可信!面上卻鎮靜的問道:“你的血有什麼特殊麼?”
鄒允斜眼看他,開口道:“當然了!不然——這場以人體為實驗體的實驗,你以為這以作為原始研究藥劑的源頭是什麼呢?!”
凌霄睜著眼睛不敢相信!接著他冷靜下來:“請你把來龍去脈說一次!”
鄒允淡淡笑了一瞬,眼眸裡映照著光,開口道:“當然,你的確得知道些事了,這來龍去脈說來也長,我就長話短說了吧……”
鄒允把事情說完就走了,他趕緊按著藥方給王仁弄了藥,熬剪好了就坐在床邊給他慢慢敷著。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了,他幾乎一時間消化不了。
回到a市鄒允就脫離了實驗體的身份,上頭直接下令讓他保密。他那時想著的確要保密,可也要好好的監控吧?這麼就任他來去了,可不像一般的作風!鄒家也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