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喬予笙認真幫姥姥按著太陽穴,王秀蘭雙手平放在沙發兩側,她沒料到兜內的手機會在這時響起,王秀蘭起先有些慌張,趕緊捏住衣兜,她的想法很簡單,不讓手機鈴聲引起外孫女的注意。
偏偏,喬予笙是個聰明人,王秀蘭平日住在七號院,根本不可能有誰可以聯絡。
她有意無意掃眼王秀蘭緊張的手,“姥姥,誰啊?”
“估,估計是打錯了吧。”
喬予笙微咬唇角,她站在王秀蘭面前,透過姥姥花白的頭髮往下看,就像時過境遷一般,心裡某處,只是輕輕觸碰就會疼,“是秦家的人吧?”
她裝不出淡定,猜都猜的出來。
“予笙,”王秀蘭嘆口氣,“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奶奶。”
“我當初快死的時候,我怎麼不記得有個奶奶?”
王秀蘭拉著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我知道你恨他們,我也恨,你媽死的時候,他們沒人來祭拜過哪怕一次,可是,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爸在哪兒嗎?”
“在我心裡,我爸早就死了。”喬予笙目光閃爍,“我只有一個姥姥。”
王秀蘭無奈的在心裡長聲嘆息。
手機在她兜裡,響了一遍又一遍,王秀蘭拿出來,乾脆關了機,“姥姥不糊塗,我知道秦家是想攀好,否則,他們也不會三天兩頭打電話過來有意噓寒問暖,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不理他們了。”
喬予笙微微展顏,這才勉強露出個笑容。
王秀蘭下樓後,碩大的臥室陷入一陣靜謐。
喬予笙坐在沙發內,端起果盤吃著一小塊蘋果,談梟睨著她淡然的臉蛋,涼薄的唇瓣翹起個左弧,緊跟著,他將自個兒甩上沙發,手臂一攬輕而易舉的環住女人肩膀,他的動作來的突然,喬予笙差點噎著。
她咳嗽兩聲,“盯著我做什麼?”
男人嘴角喉結輕輕滑出兩個字,“看戲。”
“看什麼戲?”
談梟淺笑,“看你演內心戲。”
喬予笙眉頭微蹙,臉上終於有了表情。無論她怎麼掩飾,他總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難道,她真的表現的這麼明顯麼?
喬予笙嚥下嘴裡嚼碎的蘋果,斂過眼睫不敢迎上談梟敏銳的眼鋒,“知道了我爸在哪又怎麼樣?有用嗎?我媽還是回不來,他照樣是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你難道不想問清楚,他當年為什麼那麼做?”
“不想,”喬予笙嘴上這麼說,眼睛卻不停想將淚水眨回去,“管我什麼事?”
她的嗓音,喑啞的只能從喉間發出來,委屈的像只小獸,竟伴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有人說,女人撒嬌便是有意示弱。
撒嬌,更是對男人的一種依賴。
談梟唇弧勾深,深耀的茶色眼眸,軟化成一片柔情似水。
他的老婆,真可愛。
雲江市狀元街。
逼近傍晚,徐真真將店裡的貨物一一盤點清楚,入了帳,她關上店裡的捲簾門。
離開五號院這個把月,她沒閒著,用餘下的錢開了家飾品店。
新的生活,新的開始,她想試著重新來過。
畢竟,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走在燈火輝煌的夜景下,徐真真掏出手機,用微信對講給喬予笙發了條訊息:‘班長,到了嗎?我的開業慶祝會,可別遲到啊。’
喬予笙回的很快:‘我和小堇早就到了。’
‘啊,你們先點菜,我上計程車了。’
蘇堇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紅酒,滿桌的菜餚都是喬予笙點的,她下了狠心,蘇堇勸她,“夠了,就我們三個。”
“開業大吉,好兆頭,當然要好好慶祝。”
蘇堇先幫徐真真倒了一杯酒,旋即坐回位子,“這麼高檔的酒店,我還第一次來呢,算是沾你倆的光了啊。”
“放心,不差錢。”喬予笙故作一臉豪氣,“隨便點,喜歡什麼點什麼,待會兒我老公來結賬。”
蘇堇被她樣子逗得不行,“你就別曬你老公了,知道他又帥又酷,曾經也把我迷得團團轉。”
“說明你眼光跟我一樣好。”
“哈哈哈。”
蘇堇笑趴,某些話題挑明瞭說開,其實並沒有心裡想的那麼難。
真正的友誼,不管歷經多少風雨,你會發現,到最後那個人依然在身邊,打不走,吹不散。
然後,便是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