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
宋堯狹長的左眸,越眯越緊,對於徐真真突然說出的愛,似乎有些措手不及。徐真真見狀,趕緊補充道,“不愛你,又然後呢?”
她的心,狂跳不止。
差點,就說漏嘴了。
聞言,男人潭底的異常漸漸隱去,隨即又換上那種桀驁不馴的壞笑,“要是愛,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可憐你,讓你搬回來,要是不愛,那就另當別論了。”
噗嗤——
徐真真笑出聲,她心臟的口子已經夠深了,他卻還要劃上一道。
是啊,於他而言,她不就是個可憐蟲麼?可憐到,需要得到他的施捨才能度日,並且,一次又一次的踐踏著她的自尊。
徐真真背部壓在收銀臺上,硬生生的痛楚傳入脊椎,宋堯的臉近在咫尺,帥氣十足,可她怎麼越看,越覺得噁心,“你以往都是這麼對那些女人說的麼?”
宋堯挑眉,“不,你是第一個。”
“為什麼?”
“因為我突然又對你來了興趣。”
這麼說,她還要謝謝他?
徐真真覺得滑稽,“宋大少的眼光已經降低到,連我這種醜女都感興趣了麼?”
“你不用拿話激我。”
“我說的是事實。”她當初取出假體時,他那種厭惡的表情,她至今不忘。
男人好心鬆開她,徐真真這才有空站起來,並退離他的安全範圍之內,宋堯看見她刻意躲遠的動作,極為不爽,“近點兒。”
徐真真不依,“我怕惹得一身晦氣。”
宋堯嗤笑聲,卻並未過多勉強,“摸著你的良心說吧,你是不是愛我?”
“誰給你的自信?”
男人神色似有不耐,“快說!”
見他非要討個說法,徐真真還真就將右手貼住左心房,復後,冷冷擲出兩個字,“不愛。”
“撒謊!”
“我的良心告訴我的,我為什麼要撒謊?”
男人濃眉微擰,方才還溫和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他大步上前,在徐真真沒有躲開之前,揪住她衣領粗魯的帶到身邊,“跟過我的女人,有哪一個不愛我?”
徐真真抬起手掌,捏住他的腕部,“你是在我這裡找優越感嗎?”
“徐真真,”男人咬牙切齒,“有時候,我真想抽你。”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說不愛,說實話,宋堯前所未有的挫敗。
以往的那些女人,不論是看中他的人,還是看中他的錢財,至少每一個都有離不開他的理由,而徐真真呢?走的時候那麼幹脆,整月整月不聯絡她竟然也樂得其所?
他以為,薄情的只有自己而已。
“要動手儘管動手,反正我的店已經被你攪和了。”
宋堯繃緊唇色,“你非得用這種語氣同我說話?”
“不然呢?”
他冷笑道,“對自己的債主嘴這麼硬,也不怕我在這兒吃了你。”
“你,你敢!”徐真真瞬間戒備起來,那種事,他又不是沒幹過,“我們早就沒關係了,你敢亂來,我就告你!”
等等,咦,不對。
“債主,什麼債主?”
宋堯放開手,落回兜中,眼角上揚,笑意在唇邊不脛而走,“上次你喝醉酒,吐了我一身,還沒有賠償,你說,我是不是你的債主?”
“這也算?”她睜了睜眼,其實沒多大印象了,只知道當時宋堯確實進來過。
“第一個拿酒潑我的女人,第一個吐我一身的女人,你說,我們之間的帳,該怎麼算?”
徐真真滿臉黑線,難道有權有勢的太子爺都是這麼記仇的麼?潑他酒水的事,離今天都過去一年了,他怎麼還記得住?
“宋堯,我有時候真搞不明白,雲江市女人那麼多,各大學校加起來數以萬計的人,你若真想夜夜笙歌,隨便挑幾個不就好了,為什麼非要三番兩次來找我的茬?”
他說得理所當然,“我就喜歡找你的麻煩。”
“我並不欠你什麼,”徐真真收緊米分拳,“那杯酒,該還的我早還了,至於你說的吐了你一身,那你方才踹翻我的貨架又該怎麼賠?”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徐真真不想再同他多理論,“你走吧,我要關店門了。”她還得去七號院看班長。
徐真真執起一旁的掃帚,開始清理地面的玻璃碎片。
宋堯欣長的身姿挺立,“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