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跳開,“長大了一定要當女人的禍害,可不能像他老子那樣沒出息,就被這一個女人牽了鼻子走。”
談梟橫他眼,俊逸的臉上似乎寫著:你丫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出了辦公室,喬予笙走到旁邊,“喂。”
“徐真真去哪兒了?”
宋堯開門見山,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給她,喬予笙趴在三樓的陽臺上,目光朝下望著一樓大廳內來往的人群,“我不知道。”
“不可能,”宋堯一口咬定,“她究竟在哪兒?”
喬予笙在電話這端聽著男人的語氣挺焦急的,她神色平靜,一點波瀾都沒有,“我真的不知道,你去她店裡了嗎?”
宋堯皺眉,“店裡是蘇堇在看著。”
“那你問小堇啊。”
“她說她什麼也不知道。”
喬予笙轉過來,將背抵著陽臺,“真真住處找過了嗎?”
“找了,”宋堯說話陰測測的,“我都快把雲江市翻遍了!”
“噢,”喬予笙單手環胸,不緊不慢做出肯定,“那就是離開雲江市了吧,至於她去了哪裡,我是真不清楚,我在家邊坐月子邊帶孩子,根本沒時間和她聯絡。”
沒時間和徐真真聯絡……才怪!
徐真真去了外地旅遊,最近時常在微信裡給喬予笙發來海邊的風景照,還有鼓浪嶼那些街頭小店的照片,廈門海邊的酒吧一條街上,還有真真和那些老外歌手的合影。徐真真揹著雙肩包,來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每一張照片裡,她沐浴陽光,笑靨如花,再不是被宋堯騷擾的那種陰鬱。
喬予笙看的出來,她想重新開始,想重新去找回年輕的自己,宋堯不過就是她生命中一個過客,既然不合適,又何必非要將就著捆綁在一起?
“你真不知道?”
喬予笙撒起謊來臉都不紅一下,“真的。”
男人在電腦那端沉默了會兒,緊接著便結束通話了,看著轉瞬跳回主屏的手機,喬予笙倒有些猜不透宋堯的心思了,如果不喜歡,他又為何要窮追不捨,如果喜歡,又為什麼不懂珍惜,如此糟踐別人?
在心裡嘆口氣,喬予笙將電話放回衣兜內,折過身時,正準備走向辦公室,好巧不巧的,卻遇見了一個人。
喬予笙雙腿微怔,渾身猶如墮入冰窖般,一股冷意嗖地淌遍四肢百骸。
宋悠悠左手挽著劉芝夏,右手挽著宋衛,一家三口有說有笑正往這邊過來,彼此臉上洋溢的幸福,是喬予笙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她眼眶泛酸,卻又倔強的硬逼著自己不準洩漏任何情緒。
從小到大,她生活在軍屯鎮那棟老舊的小區,據說是自己家的老屋拆遷後,村裡人集體搬過去住的,左鄰右舍都是老街坊,知根知底。
生活這麼多年,難免聽到些不好的風言風語。
喬蓉是個漂亮老實的勤快人,洗衣做飯幹農活,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結婚頭兩年,宋衛一心想搞藝術,整天拿著個畫筆創作靈感,其餘的什麼也不幹,他有才華,有夢想,想當藝術家,想出人頭地,喬蓉默默支援,從未抱怨過一句,家裡所有的重擔和收入來源,全壓在她一個人肩上,平日裡,她做些針線活,農忙的時候便到田裡收莊稼去賣。時間一長,久而久之,宋衛不僅沒成功,還養出一身臭脾氣,每每推銷不出去自己的畫作,一回到家,他總是衝喬蓉甩臉色,雖不至於打罵,但心裡到底不爽。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明白了沒有錢的重要性,貧窮夫妻百事哀,宋衛更加篤定要變成有錢人的想法。
喬蓉是個溫婉女子,永遠都在包容他。
那個年代的女人,一旦付出真愛,就等同於付出了生命。
而如今……
喬予笙微咬嘴角,她母親的善良,又換來了什麼呢?
為什麼宋衛會成為她的親生父親?
宋爺爺說,宋賢第一次帶她去見他的時候,為了瞭解清楚她這個未來孫媳,便特意去調查了她的資料,這才知道,原來她是宋家流失在外的親人。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陰差陽錯。
她站在走廊中央,一身黑白相間的毛衣,如此醒目的位置,很快便被迎面而來的三個人發現,喬予笙並沒有避讓。
宋衛抬起頭,清銳的眼神望去。
四目相對,這大概是喬予笙第一次如此正視他,卻是在這種情景下。
宋衛五官端正,即便現在逼近五十,眉眼間也有著年輕時候的風流倜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