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予笙斟酌再三,終於鼓起勇氣問道。藉此機會,她一定要把困惑半年之久的事情弄清楚。
男人正要落下的指腹,停頓在大腿上空,只那一瞬,又恢復動作。
他沒有說話,可喬予笙已經能夠確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老公。
連法律都認可的。
“談先生。”她抓住機會,切入正題,“半年前,我無意間收到張有效的結婚證,配偶一欄,是你。”
談梟如隼的眸子睜開,視線斜向她。
喬予笙同他四目相接,“我想要個說法。”
他今晚的出現,不會單單是個巧合。
喬予笙不傻,她原本以為結婚證的事,其中有什麼誤會,可這會兒看來,沒那麼簡單。
車子行駛的速度緩慢,路面積水一指深,鞋子踩上去,連腳背都露不出來。這是雲江市3年來,第一場特大暴雨,也是在這個不一樣的夜晚,喬予笙認識了他,一個叫談梟的男人。
一個……
在她曾經不知情的情況下,默默給過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他單薄的唇峰緊緊抿著,深邃的鳳眸內,清清楚楚映著喬予笙的臉。
結婚證上,她二十歲,而他,年滿三十,有著十年差距的兩個人,不僅僅是年齡上的跨度,身份背景更是……
如此大的天壤之別,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到底是什麼,非要把他們捆綁在一起?
“談先生?”
見他沒出聲,喬予笙再次開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談梟唇角動了下,一抹極淺的弧度掀起,爾後,稍縱即逝。
男人自褲兜中掏出串鑰匙拈在兩指間,“帝府宮7號,我的住處,這是你回家的鑰匙。”
他十指纖長,圓潤的指甲修剪的猶如貝殼般漂亮,小拇指戴著枚尾戒,同他氣質極為相符。
她問,“什麼意思?”
“帝府宮那座庭院,也有你的一半房產。”
喬予笙眸底驀地一驚,“有我的一半?”
談梟將她左手攤開,把鑰匙輕放上去,“這是我婚後購置的房子,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這段婚姻我是不會承認的!”
男人眼角染笑,“你承不承認,有什麼關係嗎?”
喬予笙眉心一蹙,潭底升起的厭惡,如同把剪刀,恨不得扎進他血管,“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以權壓人,用勢謀私,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他何必如此?
“這個你暫時不必知道。”談梟丟給她個明確的態度。
車子轉過個紅綠燈,車輪淌入水潭,瓢潑大雨中,前方路段突然出現嚴重擁堵,許許多多的車輛擠在一處,根本無法通行。
車室內的空氣壓抑著,喬予笙呼吸困難,她這會兒,一刻都不想同他呆在一起,這個人是個瘋子,一點不正常。
實在不行,她會起訴離婚的。
左手的鑰匙被喬予笙棄在座椅上,她折過身,用力去拉緊鎖的車門,“我要下去!”
談梟將鑰匙撿起,重新遞給她,“拿著。”
“我要下車!”
男人食指挑著鑰匙圈,口中問道,“你拿嗎?”
他嗓音裡的威脅,饒是再蠢的人都聽得出來。
很顯然,不拿鑰匙,別想走!
喬予笙貝齒咬住嘴唇,眼角餘光瞥下他,談梟的容顏明明很平靜,卻讓人有種莫名的不寒而慄。
她伸出手,一把奪過鑰匙。
男人笑了下,“乖。”
“我現在可以走了?”
談梟深沉的目光,透過內視鏡看眼司機,只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眼神,司機立馬將鎖解開。
喬予笙推開車門,男人把傘丟給她。
“以後晚上沒有我在,一個人不準出來。”
她置之不理,舉著傘,逃也似的離開。
車群中,只見一襲嬌小的身影穿梭而過,堵車源頭,有輛白色小轎車卡進大貨車底部,消防員冒著雨勢,正全力搶救車內的人。
喬予笙加快腳步,急匆匆往出租屋方向跑。
二樓的燈點亮時,她這才發現,身上還穿著他那件黑色外套,衣服上隱隱約約帶著抹好聞的男人香。
004宋老爺子出殯
“先生,回去吧,夫人已經平安到了。”司機撐把傘,衝著跟前的男人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