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令人退避三舍的恐懼。
夜空,黑的如一張血盆大口。
酒吧休息室,一人猛推開大門,“大少,出事了!”
宋堯自躺椅上挺起身,一對眸子冷冽犀利,男人玉腿匆匆往外,“走。”
路上人多,談梟車子開的緩,喬予笙渾身麻木未消,肩膀無力的側倒在車門上,眼望窗外。
昏黃的路燈從車身上一一劃過,黑色的油漆泛著寒光,如同她此時的心情。原來一個人的悲傷到了一定程度,便再感覺不到那種痛。
談梟一隻手伸過來,握住她搭在大腿上的手,冰涼感傳開,縱使他的掌心再暖,也暖不了她的心。
喬予笙紋絲不動,沒給任何反應。
男人緊緊抓著她,“你打算永遠擺出這副臉色給我看?”
她不作聲。
談梟直視車頭前方的路,一環人流向來如此,特別是在晚上八九點鐘,稍不注意就容易撞上人。
喬予笙視線停在人群某處,沒有焦距,少傾,她終於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車室內響起。
“我要下車。”
談梟正停車等著紅燈變綠,“上都上了,還想下去?”
“我朋友還在酒吧裡,我要回去。”
男人指頭在方向盤上輕點,“我會派人送她回去。”
喬予笙不從,情緒恢復後兩手握拳開始砸窗,“我要下車,放我下去!”
“你想都別想!”
綠燈亮起,談梟握住變檔杆提速,擦過幾輛車竟在鬧市區疾馳起來,喬予笙慌忙吊住頭頂扶手,她身上沒系安全帶,車子左右擺動時,她嚇得不輕。
“住手,你瘋了!”
男人問她,“還要下車嗎?”
“瘋子!”
“還想回去見你的情郎?”談梟語帶笑意,音線卻無任何溫度,“喬予笙,你把我這當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如果沒有你,我現在還和宋賢好好的!”
男人目光深沉,盯著某處的視線晦暗不明,他減速的同時,車廂內瀰漫著說不出的怪異,“你說這些話,摸過良心嗎?”
她目光轉向他,緊緊注視,“同你這種人講良心?”
“喬予笙。”談梟嘴角冷冷彎下,“你真以為你和宋賢的感情無堅不摧?沒有我,你們就能走到最後嗎?”
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她承認,徐真真的事,在分手事件上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當兩個人彼此間的信任產生猜忌,要想再去修復這道裂痕便難了,她總讓宋賢相信她,其實,這也是他們互不信任的一種表現。
有些東西,回不去了。
她結婚是事實,宋賢接受不了。
既然如此,她何不讓這顆心死的徹徹底底?
喬予笙抬手撐住額頭,目光順著擋風玻璃向外看,嗓音軟軟的非常虛弱,“去哪兒?”
“帝府宮。”
路燈掠過時,打在她蒼白的臉上,喬予笙闔了闔眼,窒悶的呼吸沿著四肢趟了個遍。
當自己上賊船了。
約莫半小時,轎車駛進七號院。
雲江市人盡皆知,帝府宮屬於富豪區,能在這裡買上棟別墅,沒有個家財萬貫,甚至連每月物管費都難以維持多久。
七號院很大,依山傍水,奢華程度可想而知。
談梟車子停穩在門口,“你先進去,我去車庫放車。”
她揚下頭,“我?”
“你不是有鑰匙嗎?”
“不見了。”她手上做著推開車門的動作,“西城拆遷那天被埋了。”
男人眼瞅她走下車,潭底有一束光同景觀燈重疊,令他一雙眼,越顯深曜。
“等著。”
他一踩油門,喬予笙目送車子從腳尖前駛過。
往後,她是不是註定要和這個男人,糾纏不休?
談梟的車庫內,一排排停放整齊的名車多到使人咋舌,他拔掉車鑰匙,長腿剛走出來,劉盛便打來電話。
男人接後,聽到對方說了幾句。
他腳步往外邁開,手機貼在耳邊,沒多久便結束通話。
細看,那一對眼鋒,明明是褐色,卻又黑成了吃人的漩渦。
026弱肉強食
談梟自車庫出來,喬予笙雙手環胸,背部抵在門邊的大理石柱上,她眼見男人大步邁上石階衝她走來。
“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