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真聞言,不敢信,她雙手瞬間捂住微張的嘴唇。
這個話題,宋賢不想繼續下去,他扭過頭,看見喬予笙穿著件淺米分色棉衣,就站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她身旁,一左一右夾著兩個人。
蘇堇他之前見過,而另一個……
越看,他越覺得眼熟。
傅雪見他眼睛盯向前方怔怔出神,她的目光,自宋賢眼角處睃看出去。
“喬予笙。”看清擋在走廊中央的女人,傅雪胸腔一股氣息逆流而上,“你還來這兒做什麼?”
“這裡是醫院,不是宋家。”
“你——”
傅雪伸手指住她,臉上已泛出恨意,“不過就是個出來賣的,你憑什麼這麼囂張?”
這話,令蘇堇氣得攥緊拳頭,但礙於宋賢在場,她沒有衝動,徐真真就更不要說了,看見這個男人,她自己能站直身體已經算不錯了。
傅雪的話,並未讓喬予笙受多大刺激,反之,她眉眼淡若清秋,毫不避忌,“能賣,那也是我的本事。”
話雖如此,喬予笙卻背過身,擦了擦眼睛,很快隱去潭底湧上的溼潤。
“看看,看看,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傅雪雙手握住宋賢的手臂,視線側抬,定格在他冰冷的臉上。她就是想讓兒子看清楚,女人一旦虛偽起來,會噁心到什麼程度。
宋賢銳利的眸子收回後,落在傅雪身上,“我們走吧。”
他挽著傅雪一隻手,大步往前走,喬予笙見他從徐真真身側擦過時,自始至終都沒朝她看過一眼,喬予笙心有不甘,她一把扣住徐真真腕部,將她推上去,“這個女人,你真的要裝作不認識嗎?”
徐真真來不及剎車,兩手抵上他背部。
宋賢回了下頭,徐真真慌忙退後。
喬予笙再次逼問,“徐真真,你敢說不認識?”
男人眯眼,看向徐真真埋下的臉,冷聲問道,“你叫徐真真?”
事隔多年,當他再次站在面前,徐真真只覺一切都像是場夢境,可他的真實,卻又觸手可及。
這個男人,她愛了多年,從上初中開始,她每天喜歡做的事,就是一下課就跑去校籃球社觀看他打籃球,雖然她僅僅是喝彩的女生中,最不起眼的那個,她長得不漂亮,比起那些愛慕他的女生,她甚至能稱得上醜。
宋賢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她高中扛住萬千壓力去做整容,全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光鮮亮麗的站在他身旁。
徐真真目光垂至他玉腿上,眼淚卑微的摔落下來,“是,我的名字叫徐真真。”
“嗯。”宋賢點下頭,隨後殘忍的扔出一句,“我不認識。”
喬予笙站在角落,爾後,看見男人攙著傅雪遠去的背影,那般決絕!
他說,不認識。
徐真真早已泣不成聲。
送她回家路上,喬予笙開著車,蘇堇坐在前排,聽著後座不斷傳來用紙巾吸鼻子的聲音,原本安靜的車室內,蘇堇率先打破壓抑的沉寂,“你不是和宋賢交往過嗎?他為什麼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徐真真雙眼紅腫,“我們沒有交往過。”
“什麼?”蘇堇咻地回頭。
徐真真埋下眼,捏緊手心的紙團,音線哽咽的快要沙啞的聽不清,“我們玩的是一夜情。”
所以,一夜就中了招,她當初把懷孕的事告知宋賢,他來學校找過她兩次,意見談不攏,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她知道宋賢不愛她,那一夜純碎是做為一個男人慾望的宣洩,可徐真真並不介意,她等這天等了太久。
喬予笙抿緊朱唇,她認真開著車,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過,哪怕徐真真問她,真的和談梟在一起了嗎,喬予笙依然選擇沉默。
她不願回答,徐真真也沒敢多問。
把兩人分別送往住處,喬予笙又返回到帝府宮。
一夜情?
呵。
宋賢,你就真的這麼飢渴嗎?
自車庫出來,她撐把傘走在雨裡,一門心思想著方才的事,七號院大門開啟後,有個人影走出她也沒注意,就這麼迎面撞上去。
喬予笙手中的傘被風吹得刮下臺階,白色鉛筆褲內,她兩條細長的玉腿站直,一眼,便對上宋堯勾魅的黑眸。
她露出吃驚,“你怎麼會在這兒?”
“拜訪一下談先生。”
“拜訪?”
宋堯笑起來,他撐開手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