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發麻。
她這會兒,不敢接。
“怎麼不接?”見她猶豫不決,魏痕問道,“宋賢?”
喬予笙將手機關上靜音,重新放回衣兜,權當沒聽見。
她臉色死灰,卻裝作若無其事,“是我老公。”
“誰?”
魏痕措手不及,瞳仁輕睜,如黑曜石般深邃。
喬予笙側頭望向他,“魏老師,你想要我之前,問沒問過我的婚姻狀況?”
“你結婚了?”他似有不信。
“我和宋賢是分手了沒錯,卻是我劈腿在先。”
喬予笙趁男人分神之際,抽回手臂,在她無法承諾之前,不想給任何人希望,她沒有朝三暮四的習慣,更不願逗著誰玩兒。
至少,她沒有離婚,和誰都不太可能。
魏痕聽言,俊顏鐵青,那雙陰佞的眼眸聚滿驚濤駭浪。
喬予笙見狀,二話不說推開車門,套著條加絨打底褲的細腿踩在路面時,幾乎頭也不回。
談梟號碼打來十通,喬予笙均未接聽。
男人勾著唇瓣,鋒利的眉角掩入髮梢,眼眶處藏匿的狂狷,如同漫天風暴,陰戾無比!
行啊,長本事了。
談梟哼聲,銳利的眸子掃過劉盛,“15分鐘後的視像會議取消。”
話落,他手中檔案砸向桌案,長腿邁開,大步走出辦公室。
劉盛目送男人背影消失,同美國的視像會有多重要,談先生比他更清楚,這不僅關乎金錢,甚至牽連政治,先生向來運籌帷幄,從不會這般不顧大局。
想來,又是為了那個女人。
這世上,除了她,再不會有誰能令他這樣。
上了車,談梟一轟油門,劉盛杵在大廈八十層,依然能清晰聽到超跑劃響天際的獨有嗡鳴!
喬予笙雙手揣入衣兜,寶藍色身影穿梭在車輛與山谷間,她走了許久,渾身熱量由腳底直衝上頭頂,鬢角已有細密的汗珠冒出。
眼前的景象,永遠群山環繞,很難望見盡頭。
天色漸漸變暗,陰沉壓抑,偶見遠處半山腰亮起燈火通明,喬予笙一雙靴子包裹小腿,不停交錯著步伐向前走。
車禍路段疏通,魏痕車子跟上來,並未急著超越,他開啟車頭兩盞遠光燈,強烈的光線自喬予笙背後射出,把她前方的黑暗照耀的明耀奪人。
男人車子駛的極緩,時走時停,喬予笙知道他在後面跟著,她踩著自己腳邊的暗影只顧朝前,沒有回頭。
她性子倔犟,魏痕也清楚。
喬予笙知道這會兒趕回家早已來不及,她又摸出手機,想著給談梟回通電話,裝作現在才發現,理由都編好了,反正蘇堇他也見過。
誰知,男人沒接,一連好幾通都沒接。
最後一個號碼撥過去,她還未將手機放在耳旁,就被男人掐斷。
為了能順利出國,喬予笙知道這段時間她得學乖,若是招惹到他,指不定生出什麼事端。
她點開簡訊,編輯出一條資訊有意討好,“生氣了?”
談梟沒回。
“真生氣了?”
男人依然沒回。
喬予笙猜測,訊息他是鐵定能看見的,單憑方才掛電話那手速就曉得。
她耐著性子,心想著要不哄哄?
“對不起嘛,和小堇玩過頭了,先前手機沒在身上,我這會兒才看見你的未接來電。”
須臾,她電話響過片訊息提示鈴,喬予笙點開一看,果見男人發來簡訊。
簡短三個字——
欠收拾!
喬予笙剛要回復,指腹字型按到一半,螢幕再次彈跳出來,她掃眼來電備註名,忙接起。
“喂?”
“喂,喂個屁。”蘇堇大著嗓門喊出聲,“去哪兒浪了?”
“你怎麼知道?”
“兩個鐘頭前,你家談老大跑來我公司管我要人了!”
聞言,喬予笙鳳眸一睜,“他都找去你公司了?”
“可不。”走到公司門口,蘇堇刷下工作牌,“我上班不能用手機,東西都鎖在櫃子裡呢,現在下班趕緊給你打電話。”
喬予笙急了,她的謊話才撒過去呢。
“你都同他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蘇堇踩著臺階往下,“我只能說不知道,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喬予笙一時半刻說不清,出國的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