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趕盡殺絕,非要把我逼到這種份上。”
“所以呢?”
“我只要待在七號院,你能拿我怎麼樣?”蘇堇迎上男人陰沉的俊臉,笑得得意,“你的傻老婆一心向我,你敢對我做什麼嗎?你敢讓她知道我的真面目嗎?”
說到這,蘇堇越發得意,想到自己是第一個敢在談梟跟前耀武揚威的人,就開心的不得了。
“喬予笙把友情看得很重,現在她又懷著孩子,要是我哪天露個真面目給她看,你說,她那麼大的肚子還保不保得住?”
“威脅我嗎?”
談梟拿起菸灰缸放於大腿,腥紅的菸頭狠狠捂下去,兩指揉搓著轉了幾圈,直到菸蒂毀於一旦。
蘇堇光是看著他這個不緊不慢的動作,便忍不住心悸,“不是威脅,我只是講個條件。”
談梟左唇勾勒出一抹極深的弧度,“說說看。”
“幫我殺了孟巖!”
談梟抬起頭,蘇堇臉色兇戾,白皙的五根手指,狠狠掐著沙發扶手,似乎用盡所有力氣。
她眼底,印證的全是恨意!
喬予笙擦去淚水,貼在客房的耳朵抽回,轉身離去。
腳下,每一個步子虛空綿軟,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她扶住牆面,趔趔趄趄往回走,連魂都丟了。
蘇堇,真的變了……
她,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
怎麼會成這樣?
喬予笙隱忍哭腔,也不知怎麼躺上床的,她這會兒腦袋天旋地轉,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喬予笙把友情看得很重,現在她又懷了孩子,要是我哪天露個真面目給她看,你說,她那麼大的肚子還保不保得住?’
蘇堇的話,像重複播放的歌曲,一遍遍迴盪在耳邊。
若非親耳聽見,真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太傷心了!
談梟進來時,喬予笙雙眸已經腫得不成人樣,她兩手捧住肚子,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總覺得裡頭痙攣一般的疼。
垃圾桶中,很多紙巾丟棄在裡面。
談梟見狀,邁腿走過去,“笙笙?”
喬予笙沒有裝睡,也沒有忍著眼淚,談梟就在旁邊,她一伸手便能抓住,“你答應她了嗎?”
聞言,男人大驚失色。
“你都聽見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她喉嚨哽咽得難受,停頓數次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別把我當傻子,成麼?”
“笙笙。”
談梟單膝蹲下,喬予笙側身趴在床沿,面如死灰,男人拇指拭掉她臉頰的痕跡,那襲溫熱又控制不住跌碎下來,砸到他手背上,竟也能激起男人心口的疼。
喬予笙哭得不能自制,“我往後還能相信誰?”
“你還有我。”
“我對她不夠好嗎?”
“笙笙,很好。”
“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沒有,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談梟雙手擁緊過去,喬予笙小臉兒埋入他健碩小腹內,眼淚打溼了他的襯衫。
他的心在她身上,她疼,他也疼。
喬予笙抽噎起來,鼻翼一吸一頓,談梟從未見過她如此難過的模樣,男人唇瓣繃緊,抿成條陰戾的線條。
喬予笙雙手握住他襯衫兩邊,“我不想中計,”她嗚咽著,“我要我的寶寶好好的。”
“對,”談梟順著她說道,“我不會讓她好過。”
喬予笙調整情緒,不斷做著深呼吸。蘇堇那些話倒點醒了她,她再難過再悲慟,受傷的只有她自己,而心懷不軌的人照樣瀟灑自如,說不定還在背後幸災樂禍。
有些事一旦想通,沒什麼挨不過去。
喬予笙擦乾眼淚,頂著雙紅腫嚇人的瞳仁鎮定下來,“梟。”她喊了聲。
談梟睨她眼,穩健有力的腳步杵在原地。
喬予笙斟酌再三,接著說,“蘇堇的事,你不要插手。”
聞言,男人目光幽暗幾許。
“為什麼?”
“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談梟雙手送兜,靜靜觀察她的表情,陰冷的神色逐漸恢復如常,“好。”
“你說過,我也要學會獨立,這次,我想試著做給你看看。”
男人點下頭,“需要我的時候,再來告訴我。”
喬予笙輕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