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成為一個,清貧的人民教師。
而這個人民教師,翹了培訓課,出現在慕尼黑的大街上。
她沒有帶行李,揹著一個小包就上了飛機,等她下了車,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她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九個小時,她跨越整個大陸,來到他身邊,她感覺自己甚至已經能嗅到他的氣息,近在咫尺。
顧司炎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要有事情發生,致使他今日起得格外早,酒店的早餐已經吃了將近兩個月,種類再繁多也已經膩了,他決定自己出去覓食,順便散散步呼吸呼吸清晨清新的空氣,調整調整他最近有些壓抑的情緒。
走出酒店門,他往右走,眼角的視線閃過一個身影,他整個人都頓住了,回頭,發現只是計程車駛過,什麼都沒有。
近日好像總是這樣,時不時的眼前就閃過她的身影,她的笑臉。真的是相思成災了。
過兩日,即使這邊事情辦不完,也該回去了。
手機裡她的最新一條資訊,還是她睡前給他發的,晚安,後面習慣性的帶一個顏文字表情符,跟她一樣可愛。他不禁想,這個點,她在幹什麼?國內現在應該是下午三點,她的培訓課還沒有結束,應該在認真聽課,一夥是開小差,忽然就想檢驗一下。
於是他少有的,主動編輯簡訊。寫了好幾條,都覺得彆扭,他實在是不擅長聊天。最後還是隻打了幾個字。
“上課無聊嗎?”
那邊回覆很快,卻沒有回答他。
“你在哪裡?”
看來真的在開小差。
“在吃早餐。”
“酒店餐廳嗎?”
“在外面。”
“外面哪裡?”
安馨少有這樣刨根問底,顧司炎覺得有些奇怪,還沒等他回覆,她的簡訊又進來了。
“你什麼時候回酒店?”
顧司炎忽然有一種莫名的預感,沒有什麼緣由,只是直覺,他也不管他的預感有沒有根據,把小費一留,他迅速地離開餐廳,他點的早餐,甚至還沒有上。
來的時候是打著散步的念頭,一直走,也沒有注意到底走了多久,他打了個車回酒店,一路都在催促司機快一些,再快一些。他有些責怪自己,為什麼走了那麼遠,車子都要行駛這麼久,他剛剛走過去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如果他的直覺準確,那他心心念唸的人,在酒店空等了他多長時間?
越想越焦急,車子停在酒店前,沒等司機找零他已經飛奔上樓。
安馨靠在他門前,有些乏了,坐了那麼久的飛機,本就渾身痠痛,還以為能立馬撲進他懷裡,誰曾想居然撲了空,她站在這裡太久,有路過的服務生提醒她可以到樓下去等,她卻不願。
發簡訊過去問他什麼時候才回酒店,卻沒有了答覆,她想他可能在吃東西,或許在忙別的什麼事情,站得也累了,就蹲在牆角玩手機。
顧司炎一出電梯,腳步頓住了,他看到的是這樣一個畫面。
他的心肝寶貝,蹲坐在他房門前,手上拿著手機,有氣無力地刷,眼皮好像快要打架了,還是一直盯著手機。像極了被遺棄的小孩,執著的等著接他歸去的訊息。
他感覺他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搗了一下,疼痛感漸漸蔓延至四肢百骸。
安馨像是有感應,猛地抬頭,看見了拐角的顧司炎。
她一下子就沒了剛剛頹靡不振的樣子,笑得很燦爛,“你回來啦!”聲音很是激動,她一邊說一邊站起來,但是蹲得太久,腳麻了,站起來一時沒站穩,顧司炎飛快地走過來,先是扶住了她,然後一把抱起她,刷卡,進門。
安馨摟著他的脖子,抬頭看他,他的下額,他的嘴巴,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額頭。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但是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見。
顧司炎把她輕輕放在床上,給她揉著剛剛蹲麻了的腿,力道溫和,很舒服。慢慢地她就緩過來了,可是顧司炎仍舊不看她,只是一直在忙活,給她換鞋子,給她倒水,就是不看她,也不同她說話。
她千里迢迢,只為看他一眼,聽他說句話,他卻一副並不領情的樣子。
“司炎,你不想我嗎?”
委屈的聲音,許是太久沒有說話,有些顫,聽著像極了在哭。
顧司炎坐在她旁邊,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她擁入懷中,“想,想到時常出現幻覺,我怕這次還是幻覺。”
安馨伸手回抱他,感覺他的手臂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