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做什麼?”思來想去也還是想不明白,但是兩個她最信任的人在張羅打理,她沒有理由質疑。
顧司炎有些驚訝,以為她還會有一籮筐的問題要問他,沒預料到她如此迅速的就反應過來了。
“把這個代理合同簽了,他會代表你出席股東大會,表決透過新的任免,其他的你看著就好,我們來和你的後母,玩一場遊戲。”
下午顧司炎似乎很忙,吩咐了林謝陪同安馨去律所辦手續,要出門的時候,陳應也趕到酒店接安馨,看見顧司炎微微頷首表示打了招呼,顧司炎點點頭,轉過頭來,避開安馨的傷口,在額上親了一口,抬腳朝另一輛車走去。
陳應忽然想起什麼,追上去叫住了顧司炎,兩人站在不遠處交談著,顧司炎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倒是陳應晦明變化十分明顯,安馨懶得過問,跟林謝上了車。
因為公證需要戶口簿,安馨不得不和鄭雯約好同去。到公證處的時候鄭雯和霍律師已經到了,坐在大廳等她,但是看到劉芝的時候安馨有些驚訝,這個老太太,這回居然沒有讓人上門給她辦手續?
劉芝看到額角包著紗布的安馨,面色已經沒有昨日那麼冷冽,居然還帶著笑,開口問她,“嚴重嗎?”
安馨看看她,“還好您買的杯子,都打磨得很好。”不冷不熱的回答。
劉芝訕訕的收回笑臉,這回倒是沒有冷嘲熱諷。
在所有繼承公證手續裡,安馨的股權繼承是最容易辦的,除了提供遺產和戶籍身份材料,再就是提供出資證明和公司資產評估報告之類的公司資料就可以了,陳應都已經提早給她備好,很快就辦好了。
劉芝的不動產繼承公證就複雜得多,alex的存款繼承、股權繼承也都需要監護人鄭雯來辦,所以安馨辦完準備走的時候,兩人還在等各種文書證明。
劉芝見安馨都沒跟她打招呼就要走,適才好不容易裝出來的和藹可親瞬間就破功,“站住。”
安馨回頭,想知道這個老太太還要幹什麼,劉芝沒有見過這樣直視著自己鋒芒畢露的安馨,有些愣住,隨即恢復她貴太太的模樣,趾高氣昂的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一個戲子生出來的狐媚女兒,怎麼教也還是這麼沒教養。”
劉芝還是她慣常的語氣,言辭尖銳,彷彿神色傲然起來,她說的就是對的,安馨以前是習慣了她的語氣,覺得反正對她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也因為即使在自己家也還是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才與她保持單方面的和睦。
如今看來已是沒有必要了,“奶奶,不知道你說的上樑不正是指誰?我的上樑不僅有我媽媽,還有我爸爸,還有你,”說著已經轉過身來完全朝向她,“再說,戲子怎麼了,戲子那也是站在柏林電影節的臺上給國家長過臉的戲子,你這麼說起來,alex可是要傷心了,畢竟阿姨她嫁給我爸爸的時候,也不過是百安娛樂下管的一個歌手!”
劉芝氣呼呼的,很想打斷她,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舉起手指著安馨,“你……當年就應該讓你冷死在外面!”
她主動提及,安馨才想起這件事情,“劉芝,你當初可不就是這麼想的麼,如果姑姑那天沒有來家裡,我已經死在外面了,說到沒教養,你就是這麼教我的——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為一己私憤,就對一個孩子如此殘忍!”
安馨說著,語調不自禁的高起來,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林謝上前來提醒她,“顧總已經辦完事,在商業登記處等您。”
“商業登記處?”
“跟內地的工商局是一回事。”
安馨瞭然,這才平復一點情緒,正準備走,鄭雯在背後輕哼,“原來這是找著金主了啊,難怪敢跟奶奶沒大沒小,跟你媽一樣,就想靠著男人飛上枝頭。”
安馨本就受不了劉芝一直貶低梁菲,如今鄭雯話裡話外還帶上了顧司炎,她實在是忍無可忍,正要發作,林謝在一旁不卑不亢的開口,“鄭女士,我們顧總最是受不了陌生人在背後議論他,一般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您也好自為之。”
說著三人轉身就走,劉芝和鄭雯在背後神色莫名。
對於林謝聽得懂粵語這件事,安馨還是有些驚訝的。
安馨坐在車裡,覺得十分疲憊,以前這樣的冷嘲熱諷她也沒少聽,如今怎麼就一點也沉不住氣了呢?
她的奶奶,劉芝,是那種典型的上個世紀過來的貴婦人。在香港蓬勃發展的時期,跟著丈夫白手起家打拼事業,過過苦日子,最後迎來富貴,丈夫去世之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