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她狠心或者冷漠。而是她不姓“賀”,這是賀家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哪能把手伸得那般長?顧得到楚維琇已經是極限了。
既然楚維琇不看重,那也就不提了。
楚維琳又絮絮問了楚維琇的身子。曉得她這幾日發作時已經是痛得難以用言語形容,楚維琳只能好生安慰一番。
“我自己清楚,哈芙蓉這種東西,一旦沾染上,要好起來是要費工夫的,我不會心急。曾醫婆給的藥還有好多,我一日一日吃,一日一日熬,這會兒不見好,等一個月兩個月,多少都會有進展的,這一點,你只管放心。”楚維琇拍了拍楚維琳的手,想到金州那裡的狀況,又接著道,“你來紹城已經很久了,一個是我的事情,另一個是小侯爺的事情,現今,我已經在好轉的路上,小侯爺那兒,抓了顏氏和那顏沁,一定能順藤摸瓜的,你和妹夫定了時日,還是早些回金州去吧。妹夫到底是金州的知州,離開了這麼久,是不妥當的,況且,還有琰哥兒和霖哥兒。”
這幾句話是說到了楚維琳的心坎上,之前局勢未定,她怎麼能放心回去?即便歸心似箭,也忍住了,今日眼看著進了一大步,多少能讓人放心下來了。
“不瞞大姐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哈芙蓉的事情有了線索,再過幾日,我們爺幫著小侯爺處置好了,我們也就回去了。”楚維琳道。
提起離別,雖知道是必然的,但心中多少有些不捨,兩人約定了鴻雁傳書,又定了每次心中必定要提一提普陀山的事情,免得楚維琇再出意外,被別人代筆了。
“我想著,再等一段時日,維琮到了江南,我再讓他來看你,到了那時候,你的身子骨會好上許多的。”楚維琳算了算時日,道。
楚維琇也是笑了,比劃著床沿,道:“我出嫁的時候,維琮就這般高吧?這一晃十年了,便是站在我跟前,我都不曉得那是我的弟弟了。”
提起這些楚家親人,楚維琇的笑容舒展了些,尤其是不久後就會到達的何氏,讓她倍感信心。
姐妹兩人說了會子話,就聽見外頭丫鬟腳步匆匆地來了,被紅英攔住了,不曉得說了些什麼。
沒過多久,紅英轉身進來,眉宇裡的情緒很是複雜,道:“大老爺遣人去查顏姨娘的屋子,大爺還歇在裡頭,被吵起來之後老大不高興了,又見來人是來翻院子的,鬧著不肯叫他們進。”
楚維琇挑眉,想了想,道:“知道了,有什麼狀況再來稟。”
紅英退了出去。
楚維琇低聲道:“人既然是叫金大人帶走了,公爹那兒定是上了心的,就怕府裡頭還有那種東西。已經是帶出去的人了,便是翻了查了又如何,大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會攔著。”
楚維琇撇了撇嘴,不過她已經習慣了賀淮卿對顏氏的體貼和維護,此刻也沒有再多想。
等傍晚時,又傳了訊息來,曉得兩方人手鬧了個臉紅,賀大老爺親自到了院子外頭,才總算壓住了賀淮卿,讓人把他架回了書房裡。
仔細翻找過後,在樟木箱的中,又發現了幾瓶被衣服裹著的哈芙蓉,賀大老爺又是氣又是惱的。這要不是叫人發現了,別說是楚維琇了,府裡幾個不喜歡顏氏的老一輩,怕都要遭了毒手了。
這麼一想。賀大老爺越發生氣,重重罵了賀淮卿幾句,見他頹然坐在椅子上,以手覆面,還是心軟了些。擺了擺手,讓他回去了。
賀淮卿獨自回到了顏氏的院子外頭,見裡頭幾乎是一片狼藉,心中一痛,竟是生生落了眼淚下來。
不停任何人的勸說,在院子外頭怔怔坐了下來,再也不肯挪開。
賀大老爺知道了,有是一陣心肝痛,忿忿道:“我想著怎麼擺平了小侯爺,他倒好!既然如此捨不得。早上為了把人利索地交出來了?這會兒捨不得了有什麼用?”
楚維琇眉頭都沒皺,淡淡道:“他既然要當有情人,何必攔著他,讓他一個人唱戲去,總歸是有愛看的人。”
楚維琇指的是洪氏,洪氏心疼兒子,一聽說狀況,放下了筷子飯碗,急急到了院子外頭,又是勸又是拖的。賀淮卿不忤逆母親,卻是面無表情,洪氏拖著他離開,見他還是那樣。有不由悲從中來,嘴裡罵著楚維琳幾個始作俑者。
洪氏鬧,越發沒有人理會了,待聽說閔姨娘正陪著賀老太太用晚飯,她心中又有些忐忑。
楚維琳陪著楚維琇用了幾筷子,便也告辭了。
驛館裡。常鬱昀還沒有回來,楚維琳估摸著他這幾日會很忙碌,便也不著急了,自顧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