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部分(3 / 4)

小說:佞妝 作者:冬兒

家老祖宗偏轉過頭來,低聲與楚維琳道:“那個旦角兒可真不錯,老太婆想再聽她唱一段,夫人剛才也問起她來,想來是喜歡她的戲的,不知願不願意陪老太婆再聽一會兒?”

楚維琳挑眉,單獨留她聽戲,怕是陶家老祖宗有話要與她說了,她笑著點頭,道:“您說得是,我很喜歡她的戲,能讓我再聽一段,那是再好不過了的。”

陶家老祖宗起身,往外頭走去,楚維琳跟上,一路到了另一處花廳,陶八姑娘遠遠候著,見了她們,便迎了上來。

入了花廳,落座之後,稍稍等了一會兒,一個清麗女子進來,福身行禮。

卸了妝,脫了戲服,這女子說不上貌美如花,卻是氣質不凡,尤其是那一雙靈動的眼睛,讓楚維琳一眼就把她和戲臺上的人對照了起來。

清了清嗓子,開口便如天籟一般。

分明應該是繞樑三日的聲音,可楚維琳此刻聽來,心裡又有些梗得慌。之前這女子看她的那一眼,讓她滿腦子都是曾經蘇子毓的模樣,以至於到了此刻還揮之不去。

那個曾讓後宮妃嬪們都爭相追捧的蘇子毓已經不在了,在這遠離京城的江南,提起瑞喜班的時候,可否有人知道,它從前的臺柱究竟是誰?又有怎樣的風華?

楚維琳猶自感慨,陶家老祖宗卻低聲打斷了她的思路,道:“不瞞夫人說,那日永記藥行裡,殞了性命的小學徒,從前和老太婆有過一面之緣。老太婆嘴上說著生死有命。可活生生的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心裡也不舒坦。現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管永記的藥材有沒有問題,這傷人的案子,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審?”

“陶老祖宗,這些衙門裡的事情,我一個女人。實在不好去插手。也無心去插手,我們爺說起來的時候我聽著些,若沒有提及。我也不會追著去問。”楚維琳說得不疾不徐,“前幾日那孩子的爹孃不還在衙門外頭哭了一場嗎?我也是聽底下媽媽們說了才曉得的,實在可憐。我們爺沒有馬上提審,總有他的道理的。”

陶家老祖宗眸色一沉。似是思忖了一番,沒有把話往下說。

等戲聽完了。楚維琳便起身告辭。

陶八姑娘欲相送,楚維琳止住了,只和那唱戲的女子道:“我有些地方聽得不是很明白,不如姑娘與我講一講?”

那女子腳步一頓。狐疑看了楚維琳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楚維琳一面走,一面與那女子搭話:“你叫什麼名字?”

“憶夙。”她答得格外疏離。

楚維琳並不介意對方的態度。若憶夙待她親近,才是怪事了。她把這名字喃喃了幾遍,嘆息道:“憶夙,憶蘇?是指蘇子毓吧?”

憶夙臉上一白,目光含恨:“夫人知道,又何必多問呢?”

楚維琳淺淺笑著搖了搖頭,又問:“那年之後,你們就來了江南嗎?”

憶夙偏過頭,不肯再答。

見此,楚維琳亦沒有法子,乾脆也就不問了。

一路沉默著往前走,垂花門那兒,陶大太太候著,憶夙瞧見了,頓了腳步,輕聲與楚維琳道:“我看夫人今日的態度,似是常大人故意壓著永記的案子?永記和陶家是個什麼關係?”

楚維琳轉過頭,不解地看向憶夙,為何憶夙會關心這些?憶夙分明是不願意和她說話的,現今特地避開陶大太太來問這麼幾句話,可見是把這事體放在心上的,她一個唱戲的姑娘,又是外鄉人,為何會……

見楚維琳沒有坦然回答,憶夙移開了目光,道:“我就是隨口問一問,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等上了馬車,出了陶家,楚維琳思前想後,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便與李德安家的道:“媽媽找個人,幫我留心著那個憶夙,我總覺得她有些奇怪。”

李德安家的應了。

回了府衙,楚維琳換了身衣服,與霖哥兒玩鬧了會兒,常鬱昀才從前頭回來。

楚維琳細細說了今日在陶家的事體,道:“我估摸著,大抵這罪過要推倒運輸上去了。而那傷人的案子,為了避免我們再追著查下去,怕是要找個替罪羊出來,好早些把這案子一併了結了。”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

見常鬱昀放下茶盞,楚維琳偏過頭問道:“那烏禮明那裡,若是查到了些他和陶家的真憑實據,要參他一本嗎?”

常鬱昀抿唇,緩緩道:“我倒是想參他,可烏禮明是個老狐狸,即便抓到了些證據,大概也是蛛絲馬跡,在有確切的把握之前,還是莫要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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