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煙嗎?”南黎辰問慕二爺。
慕二爺面容沉冷,薄唇抿成一條駭人的直線,沒說話。
大手從西裝口袋裡摸出煙和打火機,拋給南黎辰。
煙和打火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當當地被南黎辰接住了。
南黎辰抽出一根菸,想要打火點燃。
打火機打了好幾下,沒有著。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的手,以一種極其細微的弧度劇烈地顫抖著。
他深深吸了口氣,想要平復自己的心情,卻根本無事無補。
那顫抖不但沒有停止,反而又越擴越大的趨勢。
他剛要再打打火機,他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嗡嗡翁……
南黎辰掏出手機一看,是蘇半月。
“喂,半月!”他接起了手機。
“黎辰,冷緋心沒有在溫家!”蘇半月說,“你呢,你那邊找到她了嗎?”
“找到了。”
“找到了,那就好,那就好!”蘇半月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肚子裡,他問,“你們現在在哪裡?”
“醫院。”南黎辰閉了閉眼,痛苦地說,“緋心割腕了。”
“割腕!”蘇半月失聲道,“那現在怎麼樣了,沒事吧!”
如果冷緋心出了事情,蘇半月不敢想。
南黎辰會怎麼樣。
“還在手術室……”
這個時候,手術的室的門忽然開了。
一個帶著口罩的護士匆匆從裡面走出來,對著等在外面的慕二爺和南黎辰說:“你們兩個是裡面那位小姐的家屬嗎?”
“是!我是他丈夫!”南黎辰一顆心提了提,聲音暗啞地問道,“我太太她怎麼樣了?”
慕二爺站在一邊,聽到南黎辰的自稱,俊臉沉冷,眉宇間擰成一個駭人的“川”字,沒有說話。
護士面露憂慮。對南黎辰焦急地說:“您太太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但是她的血型是rh陰性B型血,醫院沒有這種血,血液中心也沒有,您太太那邊的家人有沒有這種血型的,讓他們馬上趕過來,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個訊息無異於雪上加霜。
南黎辰聽了,整個人如遭雷擊。
“家人,家人!緋心的家人!”南黎辰拿起手機,和蘇半月的通話還沒有結束通話。
南黎辰對著蘇半月,他的聲音抖得不像話,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都說不利索:“半月,你現在還在溫家嗎?馬上把冷緋心的母親和弟弟帶過來。”
剛才護士說的話。
蘇半月多少也聽到了點。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蘇半月說了句“好。”
結束通話了電話。
就在南黎辰和蘇半月通話的時候。
慕二爺撥了莫愁的號碼。
還沒有接通,走廊的另一頭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為首的正是莫愁。
身後跟著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
莫愁手裡提著一個小冰箱一樣的東西。
兩個人步履匆匆地往手術室這裡走來。
如果冷緋心這個時候在這裡,她就會發現這個小護士。
是車禍那個夜晚,她在醫院碰到的那個小護士。
兩個人走到二爺面前,站定。
“二爺,東西帶來了。”
莫愁手裡提著恆溫箱,低聲說著,抬起箱子,遞給慕二爺。
慕二爺接過箱子,馬上就轉交給戴口罩的護士。
那護士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RH陰性B型血!”慕二爺聲線低醇,淡淡道,“趕快進去!”
小護士面上一喜,雖然心裡疑惑這人手上怎麼會有存有這種稀有血型,但是此刻救人要緊,也顧不上了。
接過那個恆溫箱,趕緊又回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燈仍是亮著。
有了要輸血的血液,南黎辰的一顆心總算定下了一點。
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坐回了一邊的長條椅上。
他的背靠著牆壁,牆壁很冷,陣陣涼意好像從那牆壁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透過他薄薄的睡衣,刺穿了他的面板。
冷凍他的血液,冰封他的骨骼,連那些細微的神經幾乎都在戰慄。
南黎辰又打了火,這一次順利地點燃了煙。
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