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便是。無論如何,都要用利益說動她,不要試圖用情理曉之。”
玄三按了按方才收進懷裡的錦囊,低下頭去:“是,樓主。”
“三哥,你說這鬼醫,真的如情報裡說的那般美貌麼?”黃四湊到玄三耳邊,悄悄問道。
玄三瞪了黃四一眼,黃四隻好悻悻地閃到旁邊,與一旁的手下嘮起嗑來。
耳邊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黃四突然頓了話頭,同玄三一起,抬頭望向洞口。
一人神色凝重。一人神色好奇。
華以沫望著眼前身著一身玄衣的男子,停下腳步來。
玄三上前一步,朝華以沫抱拳,語氣恭敬道:“玄三奉百曉樓樓主之命,特來請華姑娘。”說著,從懷裡掏出那精緻的錦囊,低頭遞出手去,“這是樓主囑咐要交予華姑娘的隻言片語,還望華姑娘賞臉一瞧。”
華以沫站在原地,卻沒有動作,只眨了眨眼,語氣慵懶道:“若我是不賞臉,懶得看呢?”
玄三聞言,並無不悅之色,仍保持著原先的姿勢,道:“素問華姑娘醫人的道理,百曉樓也備足了誠意而來。這錦囊內的條件,若是華姑娘不為所動,我等絕不多加糾纏。”
華以沫沉吟了一番,方使了個眼色給身後的阿奴。
阿奴點點頭,上前幾步,來到玄三面前,伸手接過了錦囊,然後折回到華以沫身旁,將錦囊開啟,遞給了華以沫。
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張紙條。
華以沫緩緩展開紙條。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鑀褓狻e忮訟嚶觶�飾以綱狻!�
華以沫平靜的臉色,忽然一變。
一時間,空氣靜默下來。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因為每個人都感到,手指攥得紙條微微發白的那個女子身上,氣息威壓驟然釋放。彷彿一塊大石,沉沉地壓在眾人胸口,體內血流都一時有些滯澀。
良久。
華以沫緩緩將那張紙條放回了錦囊之中。臉色也重新恢復平靜。只有那眼底,依舊斂著不知名的風暴。
狂亂得,彷彿要把所有東西席捲進去。
抬頭時,華以沫的眼神卻已經重新恢復了淡漠。
“什麼時候出發?”
蘇塵兒沒有料到,這麼快便離開了鬼醫窟。
不過幾日的時間,不知為何,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喧鬧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圍繞,各種吆喝聲、談天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蘇塵兒眼角餘光瞟到微闔著眼依在車廂上假寐的華以沫,腦海裡閃過一日前的畫面。
她離華以沫極近,因此很確定自己看到了什麼。那眼底一閃而逝的痛意,雖然極快,卻真實清晰。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華以沫閉著的眼忽然睜了開來,視線正好同蘇塵兒探究的視線撞在一處。
那眼底,一片冰冷。
蘇塵兒也不在意,自然地收回了視線,望向身旁的阿奴掀開車簾後的世界。
冰冷的視線依舊粘在自己身上。蘇塵兒很清楚便能感覺到某人此刻心情的不佳,卻也不戳破,更不想招惹。
她不想招惹,華以沫卻不這麼想。
放在膝蓋的手腕,忽然被一陣冰冷覆蓋。
蘇塵兒略帶詫異地轉過頭來。
臉堪堪側過突如其來的,近在咫尺的臉。對方的呼吸拂在自己臉上,帶著藥香,竟微微有些癢。
蘇塵兒忍不住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頭,拉開了一段距離。
華以沫似也一時沒有料到,眼神微微一怔。
不過片刻,便回過神來。
“我方想起來,上回埋在塵兒體內的藥,似乎還沒褪盡呢。”華以沫溫柔地開了口。
蘇塵兒自然不會以為這溫柔是真的溫柔。因此也只是回了個笑,道:“不礙事。”
“這藥每到子時便會發作,如今突然出了來,沒了鬼醫窟緩解的藥池,倒是要辛苦塵兒幾日了。”華以沫似有些不忍,嘆息道。
蘇塵兒垂下眼來:“那也是無法之事。”
華以沫點點頭,笑道:“所幸不過還剩兩次而已。熬過這兩日,塵兒便可輕鬆一陣了。趁著這次出來,萬要盡興才好。鬼醫窟這般狹小,我本還怕悶壞了塵兒。”
“嗯。”蘇塵兒輕輕應了聲,便不再開口。
華以沫還想說什麼,身旁的阿奴忽然驚叫起來:“哎呀,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