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知道樓主對採兒姑娘有情?”
言罷,眾人臉色一變。
百曉樓的樓規大家自然都清楚,只是平日樓主與採兒待大家都是極好,又覺得樓規有些不近人情,何況百曉生與採兒的事情並未點破,眾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刻聽到一人提及,俱是一驚。
“此事事關重大,先彙報給天護衛決定吧!”唯一一個女子沉吟道。
眾人聽罷,也覺得有理,留下兩人守在門口,其餘兩人往樓下跑去。
房間裡,白淵目光凝重地望著眼前的老人,心裡暗道不好。
她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老人的對手。而剛從鬼門關回來的紅葉,更是不能抗敵。
然而對方卻根本不給白淵時間思考對策,背在身後的手攥成拳頭,沉聲道:“我雖不屑與小輩動手,爾等行為卻萬萬不可饒恕。”說著,老人的目光落在採兒身上,“我不知你從何得知左兄的心魔往事,害得左兄陷入癲狂,如今雖沒了生命危險,一身好修為卻廢了幾近一半。此仇,我必為左兄而報。”
採兒苦笑了下,試圖撐著身子坐起來。
白淵見狀,面具下的眉毛皺了起來,伸手去扶:“怎麼?”
採兒在白淵的幫助下靠在床頭,朝門口的右長老道:“對不起……這雖不是我的本意,卻到底還是傷害了左長老。你們會來找我,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般快。”說到最後那句,採兒的聲音低下去。
只是沒想到會來不及見到曉生的最後一面。採兒心裡滑過一絲苦澀。不過這樣也好,若他在,想必又要為難了罷。他總是為自己收拾身後帶來的一次次麻煩。自己雖然什麼都沒有說,怕他介意,然而心裡感激的同時,又實在是……很不安。
“事已至此,多言無益!”
右長老卻並不賣情面,冷哼了一聲,原本幾步遠的距離,也不過是晃眼間便到了床邊,雙指成劍,飛快衝來。
白淵不敢離開採兒床邊,匆忙伸手欲擋。對方的手指卻不知何時穿過了她的手,擊在白淵的肩頭之上,逼得她連退了三步。
“宮主!”採兒擔憂地輕喚了一聲。
白淵卻無空理會,腰中雪影劍出鞘,輕靈步伐運起,一套雪影劍法已揮灑起來。
雪影劍法勝在以虛為實,以實為虛,虛虛實實讓人無法辨清。然而遇上右長老這等功力高深,對戰經驗又極為豐富的絕世高手,很快就感到壓力越來越大。眼前白衣老人似乎總能在自己出招時看清自己招數的虛實,以快制快,堅硬如鐵的手指點在自己劍刃之上時,自己的手就忍不住顫一顫。幾十招下來,手上已有些招架無力。
當右長老的手指又一次點在白淵的雪影劍上時,白淵之前剛癒合的虎口重新震開來,流出比之前更多的血。雪影劍也一鬆,“啪”地掉在地上。
白淵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湧,一時竟無法提起真氣。
“能接上我百招,也算不錯。”右長老淡淡道,“只是想從我手下救人,卻是不能。”
白淵垂在身邊的右手微顫,虎口的血順著手指往下流,一雙眼睛卻是沉凝不動。
“宮主,長老,你們別打了。”
採兒的聲音忽然響起,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白淵瞥見採兒臉上那淡淡的笑意,與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的髮簪,目光一震。
採兒望著右長老,輕聲道:“右長老不過是想要採兒的命罷了。採兒也自覺對不起左長老,不如讓採兒自己給長老一個交代。”言罷,那髮簪已經頂在了喉嚨之上,神色卻夾雜了一絲輕鬆,“這諸多日子來,採兒一直在與閻王爭命。平白賺了這些時日,我已經很滿足了。”
“紅葉!”白淵往前跨了一步,卻被一個白色身影擋在了前面。
右長老神色冰冷地望著白淵,身上氣勢如同一座鐵壁,根本無法越過分毫。
採兒的視線溫和地望著白淵,朝她輕輕搖了搖頭:“宮主不用為紅葉擔心,紅葉也不願看到宮主為了紅葉這樣一個叛徒受傷。紅葉只希望宮主能想辦法幫我……將此事瞞下來。”說著,採兒的目光柔軟下來,眼底是滿滿的情意,唇角微微揚起,“他待我太好,好到我覺得我每日都像是活在一個幸福的夢裡。只是我卻總是讓他操心。他什麼都不抱怨,給了我人生裡最好的時光。我不想他因為我太傷心。我雖然看不到,卻真的很希望他能幸福地活著,千萬不要做傻事,否則我在地下也會不安愧疚。我其實一直知道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所以不敢說一句我愛他,只是沒